过不去,我江东不会放过……”
砰!
陆浔捡起被撞倒的凳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吓得陈颂文噤了声。
眼前的人似乎与之前不一样了,一身冷沉之气,像是没了耐心,再不想与他耗着了。
陆浔的确是不想再耗着了。
这事僵持太久,眼下被周昫打破了一条口子,如果他能借势查出东西来,圣上那边就不会没有退路。
“这事的说法,圣上自然会给。”陆浔没把多余的眼神给他,兀自伸手将桌上歪倒的水壶扶正,“不过在此之前,你的舒服日子过得差不多了,有些交待,也该给了吧。”
周昫又回到了陆浔的屋子里,见那近侍关门出去,心底一片绝望哀嚎。
完了完了完了,今日这事肯定得挨揍。
本来是想打完就跑的,如今让陆浔抓了个正着可还行?
他瘫在榻上,抱着靠枕来回翻滚,哀哀怨怨地嗯嗯啊啊。
一个时辰后陆浔回来,一推门便见桌前一个人噌的跪直了身,不过膝盖底下垫着软垫。
他关了门,周昫还听到一声极轻的咔哒落锁声,喉咙一紧,又冒出几分冷汗。
陆浔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桌后坐下,翻了折子,提笔落墨。
完了,被晾着了。
周昫低着头罚跪,听着笔尖触在纸面上的沙沙声,一句话不敢说。
陆浔没有看他,他却总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着自己,似乎只要动上一动,陆浔就会暴跳起来揍死他。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膝盖开始发酸,这还是垫了软垫的结果,周昫都不敢想象,要是方才直接跪地上,这会儿该痛成什么样。
他没怎么跪过,平日里也就在宫中见宣德帝时叩个头,春礼倒是跪得久,但那会儿也有垫子,而且人多,可以偷偷坐下去偷点懒。
哪里像现在,跪得笔直动都不敢动。
这种闷闷的长时间的罚也磨人得很,还不如直接噼里啪啦打一顿呢。
周昫暗自想着。
他有些跪不住,心痒难耐,偷偷瞟了一眼陆浔,见他专心致志地写东西,便悄悄挪了挪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