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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先生上了年纪,哪里跑得过他,没多久就气喘吁吁,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没扶稳,竟直接从栏边栽了下去。
噗通一声水花飞溅,满屋哗然一时间变成了鸦雀无声。
未及反应,又是一声落水响,周昫已经解了外袍跳下去了:“别去叫人,喊侍卫,传太医!”
勤政殿里,夏忠全已经把事情查出来了,正在向宣德帝回禀。
“乌头汤是一个侍衣的内侍熬的,熬完后假装成滋补汤药,给那三人送去喝了,又伪装成他们开小灶误食的模样。”
“侍衣的内侍?”宣德帝手上握着一串佛玉珠,一颗一颗地捻着,“原因呢?”
夏忠全跪在下面深叩着头:“说是平日里受他们苛待,不堪凌辱,蓄意报复。但奴才保证,殿下院中绝无欺凌之事。”
他使了个眼色,身后候着的小侍就立马捧了个托盘上前,放着的是一件布满棕褐色斑点的里衣。
“这是殿下在内廷司里换下的衣裳,奴才着医官查过,是蛇疯草的痕迹。此草熬出的浆水经由皮肤渗入体内,能致人躁狂。”
“虽然熬煮浆水的锅灶已经被毁了,但奴才在洗衣房的角落寻到了长时间烧火的痕迹,而那内侍的鞋踏上,有同样的灰烬。”
“奴才推断,是那内侍对殿下衣物做了手脚,又怕自己败露,便以乌头谋害他人,试图遮掩视听,可奴才再要审时,那内侍却已经自尽了,医官说是吞了乌头。”
宣德帝听他前前后后讲了许多,目光盯着那衣物,冷意蔓延:“蛇疯草……多好的手段啊,朕还没怎么着呢,他们就忍不住出手了。查出来那内侍的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