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还得跟户部死缠烂打地要银子,恨不得自己长出三头六臂来。
他腿上的伤本就没好全,如今又是沾沙又是泡水的,再被凉雨一浇,五日后雨势渐停的时候,周昫却起了烧。
宋彦掀了帘子进来,把药和吃的搁在桌上,看到昨夜送来的药碗还放在原处,一点没动过。
周昫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桌案后看图纸和账册,如今雨停了,清运废墟和重建又是费人力物力的时候,工部能出方案,但人手有限,户部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你的药又没喝。”宋彦将那凉透的药碗拿走,蹙着眉一脸发愁。
周昫嫌药苦,又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向来有病也不爱用药,就靠着自己硬扛,宋彦都说不动他。
“一点烧而已,两日便好了,不碍事。”周昫把一页账册结了,又翻了下一本,“户部只出得起一半的银子,我想直接雇南门受灾的百姓做工,你觉得怎么样?”
就地雇人,既免了人丁不足,又能使流民有个依靠,而且建的是他们自己的地方,也不用太担心有偷奸耍滑的。
“是个好主意。”宋彦看了一遍账册,又把新的药搁到他手边,“温度刚好入口,喝了吧。”
周昫扫了一眼那浓黑如墨,了无痕迹地躲开两分:“但户部拿不出现银,说用一批粮米抵用,到时还得拿一部分去折兑银子……”
宋彦看他拿了账册起身,像是要出去的样子:“你的药……”
周昫还真就出了门:“你喝了吧。”
宋彦:……
想摔桌子,但一直以来的教养让他忍下了。
行,不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