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琦走后,温意绾盯着面前仿佛冒着黑气的药碗凝视了良久,这才下定决心,闭着眼喝了一大…一小口。
又酸又涩又甜又苦,任何她能想到的味道仿佛这碗里都有。
温意绾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嘴里的味道实在是太奇怪了,她没忍住做了一个十分不大家闺秀的小动作——伸出舌头吐了吐。
一边吐,还一边想着,早知道就不把子羽赶走了,若是他在这里,还能把药塞给他。
温意绾用小眼神偷偷往水榭外面瞟了瞟,见没有人注意这边,她那不想喝药的小心思又起来了。
她端起药碗,在水榭里四处翻找,就想找一个能处理药的地方。
至于问为什么不直接倒在水榭边上的小湖里,当然是因为那里不能倒啊!
金琦那个告状精自从抓到她往湖里倒药之后,阿徴就派人将湖里的鱼全部换成了那种特别娇贵、水质一有变化就会翻肚皮的稀有品种。
她真的不敢倒了,天知道,倒完之后,湖里的鱼突然翻肚皮对她而言是多么恐怖的事。
看着某人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雪重子有些想笑。
“咳!”
温意绾身子有些僵住了,她慢慢的将头转过来,见到来人不是宫远徵,她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想到刚才受到的惊吓,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
“小雪莲,你干什么呢?知不知道突然在人的背后出声是很吓人的,你再这样,我便不理你了。”
雪重子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撞破了她想干坏事的场景,这人恼羞成怒同自己闹脾气呢?
他突然起了恶劣的心思,想要逗弄她,于是,他故意冷下声音。
“若是你不欢迎我,那我可就要走了。”
说完,他还作势转身,好似真的要走。
转身的那一刹那,雪重子的嘴角勾了起来。
听到这话,温意绾也急了,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啊!
她赶忙冲过来,气鼓鼓地拦住了雪重子的去路。
“你这人真是太讨厌了,哪有你这般行事的…”
听着心上人的抱怨,雪重子也担心真的将人惹生气,赶忙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将之递了过去。
“好了,别生气了,我刚才也是逗你玩的。”
“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你打开看看。”
听到这话,温意绾还傲娇的哼了一声,这才扯开荷包的系带,里面是一颗颗珍珠大小的透明圆球,细闻仿佛还带着雪莲的香气。
“这是什么?雪莲糖吗?”
雪重子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头,怎么一段时日没见,这么馋了,还是说宫远徵虐待她了。
但是细细打量一下,又觉得不是,这人身上穿的戴的,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宫门就没有一人比得上她。
“还不是听说你晚上头疼的睡不着吗?这是我给你制的熏香,你放在枕头下…”
温意绾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捂住了耳朵,心里还在想着,小雪莲什么都好,就是这爱唠叨的毛病一直都改不了。
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染上了老人家的毛病,真是奇怪。
看到温意绾这样,雪重子没忍住又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刚才说的,你可记下了。”
温意绾:…
她当然没有记下,不过实在是不想让小雪莲念经了,她赶忙转移话题。
“小雪莲,你帮我把药偷偷端到别处倒掉,好不好。”
雪重子有些生气,“你又偷偷倒药。”
温意绾比他还生气,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脚步噔噔地跑回石桌旁,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一边气,还一边想着,果然子羽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若是子羽才不会这般责怪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帮她解决问题,虽然他的解决办法千奇百怪,但他的心是向着她的。
雪重子有些不自在,慢腾腾的挪到温意绾身边,温声与她道歉。
“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与你生气。”
听到这话,温意绾刚准备把头转过来,就听到这人又来个转折。
“但是你头疼的这般厉害,就连我在后山都有所耳闻,你还不吃药,那不是让担心你的人伤心吗?”
说这话时,雪重子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忧虑。
温意绾不自在地扣着手指,犹豫了好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地解释。
“这药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