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没钱!”赵甲不中她的激将计,“姐夫的钱都交给你二姐了。”
这话引来其他同车人的嘲笑,不过赵甲不在乎。
差点死过一回的人了,哪里会在乎这么点小事。
众人一边说笑,一边往桃花村赶。
转过一个路口,棉娘发现路边好像躺着一个人?
她让赵甲停车,下去查看。
这个人年纪应该不算大,但一脸风霜,背着一个包袱,脚上的鞋都快磨烂了,躺在路边,昏迷不醒。
车上的人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哎,我估计是饿昏了。”
“这人面生的很,以前好像没见过,外地来的吧。”
棉娘看清楚那人,心里咯噔一下,前世的记忆再次泛上心头。
这个人,她前世同样救过他,也是在路边遇到的,后来他还与宋兴宁成了朋友,宋兴宁后来经常说,他在他身上获益良多。
不管怎样,还是先救醒他再说吧。
棉娘给他扎针,赵甲又拿来水喂下,过了一会,那人醒了。
他是个什么情况,棉娘早已知晓,但其他人不知道啊,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那人都答了,众人也都清楚了。
这人叫游方元,确实不是本地人,只因爹娘都死了,他就出来游历四方了。
为什么要出来四处游历呢?
因为他爹有个祖上遗传下来的痼疾,他们这一脉,一般都活不过三十岁,无论是哪一代,都没有逃过这个结局。
这其间,有人赚了大钱,请来当世最好的神医,都没办法解决。
他不想将这种情况再延续下去了。
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他这样的情况极其特殊,如果将这样的血脉延续下去,后人不会有任何幸福,对他们就是一种折磨。他是秀才,书读得多,不忍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所以选择了孤身一人,浪迹天涯。
现在他已经二十多岁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众人听了,都是唏嘘不已,跟这种人比起来,他们好像幸福多了。
棉娘沉默不语,这种怪病,她前世也没能找出原因,无法医治。她也曾问过几个老大夫,都是摇头。
只能说,有的人生来苦难。
反倒是游方元本人很洒脱,自己游历多年,见识了很多市井风貌,人文异志,已经不虚此生了。
他还提出要给诊银,棉娘推辞了。
这人应该是不缺钱的,不过她也没花什么本钱,就只是扎了针,就当积德吧。
双方别过。
……
宋父亡故,还收到了一些挽礼,虽然都不贵重,但数量还是不少,比如张家一斤米,李家十文钱,王家两斤豆腐,让好几年贫困如洗的宋家,竟一下显得富足起来。
宋婆子也抠门,给客人安排的都是喝粥就咸菜,省下不少。
宋父下葬后,宋婆子看着这些收获,心里觉得安慰不少。
倒是宋兴宁忙完后,回过味来,觉得有些蹊跷。
就算树叶有毒,怎么还一下就把人毒死了呢?
世上有这么毒的树叶吗?
是不是张成凤在搞鬼,在杂糊里下了毒?
毕竟之前,他们合伙准备卖掉她,事后,她虽然吵闹得厉害,但也没怎么报复,这好像与她的性格不合。
他将怀疑告诉了宋婆子。
宋婆子虽然没被毒死,但身体还很差,浑身无力,连扫个地都没力气做,一双筷子都捏不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
树叶有没有这么毒,她也不清楚,山上的树多了去了,误采了有毒的,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好吃的树叶,都被摘得差不多了,只能退而求其次,摘一些别的。
至于是不是张成凤下了毒,她没往这上面想。
“她不是也吃了嘛,同样痛的要命,还呕吐,只不过她年轻些,身体好,经抗一些。”
也没外人在场,她还是说了一句客观话。
宋兴宁却不这么想,
“那要是她故意装的呢?为了更逼真一些,她主动跟着吃一些,只要不过量,不就没事了?”
这个,宋婆子就没法知道了。
她想了想,觉得儿子说得也有道理。
“这个贱妇,我算是看明白了,她一心想着你当上官老爷,然后她跟着享福,对于我跟你父亲,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还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