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如此突兀之事,时鸢心中蓦然生出万般思绪,原本的雅兴如被秋风扫过,荡然无存。
岱钦自是将时鸢情绪的微妙变化尽收眼底,他轻轻执起时鸢柔荑,以指腹缓缓摩挲,似欲借此传递自己的安抚:“鸢鸢,天色已晚,可要回去歇息?”
时鸢失了兴致,也瞧得差不多,随即颔首应道:“回吧,有些乏了。”
就在与岱钦说话之际,她脑海突然闪现出一些零星的片段,她努力去捕捉,却又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现下只觉头脑昏沉,脚步也有些踉跄。
岱钦见状,心中一紧,伸手揽过时鸢的纤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头轻声询问:“怎么了?”
时鸢只觉得头皮紧得有些睁不开眼,强忍住不适,低低道:“头这会疼的厉害……”
岱钦略微思索下,便将时鸢打横抱起,抬脚往回走。
回到帐内,岱钦便吩咐阿木去寻医师过来就诊。
阿木见岱钦面容深沉,犹如乌云压顶,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往外走去,脚步之快,几乎要踏破门槛。
岱钦望着躺在榻上的时鸢,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他轻抚过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道:“鸢鸢,且稍安勿躁,我已遣阿木去寻医士前来。”
时鸢痛得不行,只缓缓闭上眼。
不过片刻,阿木便领着一位须发皆白,提着药箱的医士匆匆而来。
“见过首领。”医士行礼道,声音浑厚有力。
岱钦微微颔首,示意医士无需多礼,随即让出位置,焦急道:“医士请快看看,我夫人方才突然头疼欲裂,至今未见好转。且她之前头部曾受撞击,失忆至今。”
医士闻言,神色变得更为凝重,他先是细细观察了时鸢的面色,见其面色苍白,眼神迷离,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接着,他轻轻翻开时鸢的手腕,以三指搭于其上,开始把脉问诊。
医士闭目凝神,手指在时鸢的腕间轻轻跳跃。
片刻之后,医士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首领,夫人此乃气血两虚,加之头部受伤,导致记忆受损,风邪又趁机入侵,引发了头疼之症。”医士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慎重。
岱钦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医士可有良方?”
医士自药箱中缓缓取出几包草药,轻轻置于桌上,说道:“此为养血祛风、安神益智之良方,夫人需按时服用,加之多加休息,调养数日,头疼之症应能有所缓解。至于失忆之症,则需耐心调养,假以时日,或可逐步恢复往昔记忆。”
岱钦闻医士之言,心中稍安,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连忙吩咐阿木:“速去煎药,务必小心火候,不可有丝毫差池。”
言罢,他转身回到时鸢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道:“鸢鸢,现下只得好好服药,方能早日康复。”
时鸢闻言,秀眉微蹙,神色间透出一丝娇弱与无奈,恹恹说道:“那可否请医士在药方中添些甘草?这药……着实太苦了。”言罢,她轻轻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对苦药的畏惧。
医士闻言,慈祥地笑了笑,点头应允:“自是可以,甘草既能调和药性,又能增添一丝甘甜,夫人放心便是。”
岱钦见状,心中更添几分怜惜,轻轻拍了拍时鸢的手背,以示安慰。
见医士退下后,时鸢却突然话锋一转,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疑惑:“夫君,你我不是已按照部落习俗结为连理,成为夫妻了吗?为何今日我看众人的反应,好似对此并不知情一般?”
岱钦闻言,心中微微一凛,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轻声解释道:“鸢鸢莫要多想,因你初来乍到之时,羞涩腼腆,不愿过多张扬,故而知晓此事者,仅我部落中亲近一些的族人。”
时鸢听罢,心中虽有疑惑,但此时头脑混沌,精神不济,加之岱钦言辞恳切,神色温柔,她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以示信任。
岱钦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轻轻握住时鸢的手,柔声说道:“鸢鸢,你且放宽心,安心养病,待你身体康复,我自会昭告全族,让你成为我岱钦名正言顺的妻子。”
时鸢轻启朱唇,略带倦意地哼了一声,缓缓闭上双眼。
确该昭告全族,不然谁知他日会不会有第二个娜仁出现。
她可不想日后天天面对这样的事情,与别的女子为了同一个男子争风吃醋。
岱钦深深的看了一眼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