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一个极其虚弱,又有些脆弱的声音缓缓传来:“恳请你……让我去见见她……”说话之人的眼神中满是无尽的祈求,仿佛这一愿望是其生命的全部支撑。
谢危凝视着眼前之人,无奈地长叹一声。
而后轻声问道:“那么,你总要告知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言罢,目光落在了似乎稍好一些的燕临身上。
燕临听闻此言,沉默许久,仿佛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
最终,他还是开口道:“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罢了。”
似乎提及那些事,情绪便会随之变化。
谢危见此,也不再继续追问,既然是不好的事,便不好多问。
而是转而关切道:“那你现在感觉身体状况如何?若是实在不适,我们改日再过去也行,毕竟此刻天色已晚……”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见燕临正用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谢危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妥协道:“好吧!既是如此,那便走吧。不过,你身体这般虚弱,是否需要人抬你走?”
燕临闻此言语,当即挺直身躯,竭力欲证自身并无大碍。
然或因身体着实虚弱,他在原地立定须臾,方始缓慢移步。
及待其艰难行至门口,谢危始迈着沉稳步伐追将上来。
说到“你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嘛!就乱窜”
言罢,他疾步趋至燕临身侧,伸手扶住对方,而后二人一同缓缓朝外走去。
是从后门出发的,到门口时已然有了备好的马车。
燕临艰难的上去,然后坐定看了看谢府。
他刚刚实在想说,他对他谢府还是挺熟悉的,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没一会儿谢危也上了马车。
未几,二人便至顾府门前。
门口守卫见此情形,忙转身向里奔去禀报。
燕临满面狐疑,凝视谢危,不解问道:“今夜究竟如何?这街道怎如此冷清,人这般稀少?更有诸多金武卫巡街,莫非有大事发生?”
谢危嘴唇轻抿,欲语还休,不知从何言起。
燕临见之,心下更添狐疑,他紧盯着谢危,追问:“莫非此事与我有关?”
其目光锐利如剑,直直射向谢危,似欲透过其双眼窥透其内心所想,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神情变化。
谢危沉默少顷,终缓缓开口道:“侯爷在回京途中遇刺。”
燕临闻此言语,面色须臾间惨白如纸,声音微颤,追问道:“那我父亲他......他如何了?”
言及此处,他蓦地止住,有些话几欲脱口而出,却终是不敢尽言,只因他惧怕听到那最为让人害怕的答案。
谢危略作迟疑,不太笃定地应道:“依目前所掌握之情况,事态应当不会过于严重。”
燕临一听,即刻圆睁双目,质问道:“应当不严重?你竟也不明状况吗?”
谢危神情肃穆地解释道:“实不相瞒,当我的人匆忙赶至事发之地时,终究是迟了那么一小步。”
说完仔细的对燕临说道“彼时,南芷姑娘的属下竟如此巧合且适时地现身,已然成功将侯爷及另一人救下。
然则不幸的是,侯爷与那另一人皆被暗处的弓箭手射中。
至于当下他们具体的状况究竟如何,我确实无从得知。
在他们救完人后,我这边的人就回京城安排后面的事情了。”
燕临闻听此言,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回了胸腔一些,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他那紧蹙的眉头却依然没有丝毫舒展之意,满脸尽是难以掩饰的忧虑神色。
此刻对他来说,最为要紧之事便是尽快见到芷儿,只是不知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好在芷儿手下那边倒是有着一位大夫,其医术堪称出神入化,想必定会妥善安排前去救治的。
谢危瞧见眼前燕临的情绪慢慢平缓,不似刚听闻消息时的激动,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缕疑云。
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启唇发问道:“侯爷如今身负重伤,生死未卜,难道你当真就丝毫不曾担忧半分吗?”
燕临闻听此言,犹如被猛然惊醒一般,迅速地抬起头来,那如炬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谢危。
语气带着几分凌厉与质问:“你又是从何得出这般结论,认为我不担心呢?”
刹那间,谢危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