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烧红了,头也有点晕。
周宁安来扶她,阮阮忙说不用,“我有金翠和兰心呢,她们会照顾我的,你快坐着吧!”
“我也正是要走呢。”
周宁安手中捏着她的胳膊未松手,“你在表姐这里喝醉了,现在天这么晚,我与表姐哪里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说着便从金翠手中拿过大氅披在了阮阮背上,“我如今住慧心客栈,与你算是同路,送你一程也不麻烦,走吧。”
阮阮才觉得她力气挺大的,教她抓着胳膊怎么还有点抽不回来,听着那话只是有点疑惑:宁安来镐京作客,怎么没住世子妃府中,亲戚之间还分得蛮清楚的啊……
她想:若是方葶蕴来镐京,她就一定会留人在相府住的。
这厢周宁安扶着阮阮出了门,世子妃也有些醉酒,遂一场小宴也很快尽散了,一众夫人们都三三两两起身告辞。
齐夫人同张夫人一道走,到大门口时正瞧着周宁安扶着阮阮一起上了相府的马车。
张夫人瞧好戏似得轻叹了声,“看来今儿晚上有人要做冤大头了……”
齐夫人与阮阮相处了一阵子,对她很有些好感,这会子脸色不算好。
“真够缺德的,说白了这不就是欺负人家初来镐京,不懂名利场上那点儿事儿?”
她说着朝门里虚虚望了眼,“要不是她自己生不出孩子,那家里至于再送个表妹过来吗?她倒好,自己眼里不揉沙子,就给别人找恶心。”
这话声音有些大了,张夫人忙拿手拽了她一下,“你悠着点儿,再传到她耳朵里,又有得闹了。”
“闹就闹啊,瞧她有那个脸面吗?”
齐夫人越说越气,“她本家早就不行了,不然何至于紧扒着国公府不放,这会子又瞧着相府眼红,真要教她得逞了,我都替阮阮不服气!”
?
上了马车,阮阮好像越发头晕了,眼前瞧人都出现了重影儿,看不清了。
周宁安将她扶到坐榻上安置好,人未下车,屈指在车壁上敲了下,示意车夫催马。
画春不在,兰心金翠也不好擅作主张上车同行,便只能跟在一边,面面相觑片刻,还是朝驾车的侍卫给了个眼色,示意走吧。
马车里燃着香,紧闭太久有些闷,阮阮有点难受,蹙着眉头直拉衣领,“夫君……我热……”
这瞧着是神志都有些不清了,周宁安也不知世子妃在阮阮的酒杯里加了多少手脚,二人本意只是想教她瞧着像大醉而已。
但阮阮的反应太大了,教她有些害怕那药劲儿太大露了马脚,忙将两侧的车窗打开些。
“阮阮,现在好点儿了吗?”
周宁安扶着她到窗口边上,吹上风了,阮阮靠在车壁上含糊嗯了声,但仍然闭着眼,像是听着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问:“宁安,你怎么没回去?”
“我送你回家才能安心。”周宁安说着又不经意问了声,“相爷此时应该已在府中等你了吧?”
“肯定在的!”阮阮点点头,忽又春风得意一笑,低声说:“你不知道,我跟他说了,若是过了傍晚戌时还不回家,他就得一个人睡书房去!”
“相爷不生气吗?”周宁安几乎脱口而出。
阮阮晕乎着,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理所当然摆摆手,说:“不啊!他怎么会生我的气,他心疼我都来不及呢!”
周宁安闻言眉尖狠狠抽了下,顿了片刻,才又问:“你同相爷感情一直这么好吗?你们相识多长时间了?”
话头起开了,阮阮好像顿时冒起了诸多倾诉欲,心里有股特想显摆的劲儿,简直如洪水决堤拦不住。
正好这会子还有贴心小姐妹愿意听,她也不客气,拉着周宁安的手,开始细细从与霍修的第一面讲起。
“我俩啊,认识快三年了,当初是一见钟情。”
阮阮言语有些回忆往昔的况味,“那时候我家遇上点儿困难,我四处求人,最后找到了他那,你猜怎么着?”
周宁安微蹙着眉,狐疑问:“……怎么着?”
阮阮忽而笑得有些羞涩,“他见我第一眼就喜欢我,所以义不容辞就答应了帮我,而后又总是想方设法地教我去见他,这一来二去的,我俩就……就两情相悦了。”
她说着打了个酒嗝,缓了缓接着说:“但我们成婚还挺有波折的……”
周宁安原以为二人之间终于该有裂缝了吧?
谁料阮阮调整了下睡姿,娓娓道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