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怕是错认,”白河上前,道,“新妇头回来皇城,怎会叫大人眼熟?”
翻过种种可能,祁兮心想,该不会祁远已经和皇甫庆丰打过照面,点翠阁消息尚未传来?
不觉眉头轻蹙,一只干燥粗糙的大手抵住她下巴,被迫抬头,祁兮对上卫队长的凌厉目光。
“做什么?”出于本能,白河将那只手拍掉,推开杜衫,祁兮被他护在身后。
“休得对杜大人无礼!”
兵刃刷啦亮出,原先不大的房间叫卫队围得满满当当。
一切发生只在须臾。祁兮暗自叫苦,心道这下麻烦事大,却见杜衫走来示意卫队退下,眼神钝上几分,笑道:“年轻人好大火气。”
白河又恢复到此前温顺模样,行礼道:“杜大人见谅!在下一心护妻周全,绝非有意冒犯……”
杜衫没有生气,笑意深深看面前一对新婚夫妻,道:“刚才那对夫妻颇有可疑,现在双双殒命,知道为什么吗?”不待两人回话,杜衫又道,“因为不像夫妻——至于你们。”
拽住白河衣袖,祁兮心虚把头低低,听他沉吟半晌,道:“还成。”
“还成”是什么意思?
祁兮愕然抬头,却听杜衫又道:“不像搭档夫妻。”
原来是搜查刺客。
心下一松,杜衫目光又看来:“齐小姐,我们果真没见过面?”
祁兮摇头,道:“民妇初来皇城,实在不记得何曾见过大人。”
“好。”杜衫说,衣袖一摆再度踏门而出,“祝你们在皇城玩得愉快。”
卫队们簇拥在后呼啦啦全都走掉,旋即听见隔壁敲门问询声响起。
祁兮关上门哑然失笑,心道我们哪有这么像夫妇,才回头就一把撞进白河胸膛。
后退一步祁兮站定,却又被对方拽入怀抱。温暖炙热的胸膛味道熟悉,心跳声很快。
戏都演完了,这又是做什么呢?
怔愣间,词句至头顶跌落,因为被箍在怀里,白河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他说:“我不管你来皇城究竟为的什么。可我答应你了,你来了,我们就好好活着。皇城和离州不同,我帮不了你太多,你……行事小心些。”
这算是警告,还是……关心?
无数话语卡得嗓子发热,祁兮嗯了声。
“司空礼来了吗?”
“不知道。”
“你哥呢,祁远在皇城?他在哪里?”
“……不知道。”
“我无意探查你隐私,我只想知道还有没有人能帮到你。”白河长叹口气。
“我知道。”祁兮说。
白河定是觉得她瞒他,可这回她是真的不知道。
祁兮仰头看,分辨不出白河表情,只笑道:“白公子,晚上陪新婚夫人看游街吗?”
白河神色复杂,问:“你是真想去?”
“女孩子喜欢热闹不妥吗?”祁兮问。
环住她的臂膀紧了紧,温暖大手覆上她脑袋。感受到怀中姑娘忽然的一僵,那只手又滑了下去。
“不是觉得女孩子不能喜欢热闹,”白河词句艰难,喃喃说,“我只是觉得你不会喜欢皇城。毕竟……”
他没再说下去,祁兮接上话头,声音囔囔地,道:“这个啊,此前我就是从那条道上过的。”
怎么弄哭她了?
她想做什么就由她去。
为什么要管她到底喜不喜欢皇城?
白河顿时无措,两只手半悬在空中,不再敢触碰她。
只是对祁兮来说,过去几个月,此前事恍如梦境。
比起纠结此前如何死去,祁兮更在意当下如何活着——
如何叫哥哥也活着。
只是大脑还记得,所以会难受罢了。
涌出的泪花又憋回,祁兮笑道:“既然白公子这么在意,不如想想如何陪陪我呢。”
双手回抱白河,祁兮扬起的脸上眸光流转。
出于自责,心疼,无力感还是别的什么缘由,有些复杂,有些动容地,白河不禁低头吻上祁兮的唇。
早料到一般,祁兮没有抗拒,反是踮起脚主动回应他。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停不下。祁兮搂着腰的手逐渐攀爬到背,到肩,然后环上白河脖颈。
亲吻深深,心上人撩拨至此哪还受得住,一把抱起祁兮,白河就往床边走。
被吻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