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辰所言,令皇上略有所动,然其仍存疑虑:“如此行事,可行?尚服局都有尚宫乃皇后所辖,平素朕赏赐些许物件,无需通禀皇后,但若要取用大量物品,势必惊动皇后,届时朕该如何向皇后解释?”
赵良辰道:“皇上无需向皇后娘娘解释,臣并非要皇上取用尚服局中皇后娘娘所需之物,而是那些陈年积旧、已无用武之地的东西。宫中每年皆会处置部分损毁贡品,交由专人处理。而此等事务,皇后娘娘断无亲力亲为之理,自会有办事之人操办。
此整座皇宫皆为皇上所有,岂容他人安插眼线。不论那些人昔日为谁所用,皇上可换用自己信任之人,亦可恩威并施,使其为己所用,只要那些人将吾等所需之部分皇后娘娘暂且用不上之物,混入损毁物品中,顺利运出宫,臣自会安排人手接手。皇后娘娘仅会关注每年进贡之数量,以及用掉多少,至于库房中究竟有多少物品,她实难有确切数目。只要吾等行事谨慎,当不致被人察觉。”
皇上:“朕怎么感觉这么做是朕在偷自己家一样,你这是让朕一个皇上做一个吧贼啊。”
赵良辰幽幽地方看了他一眼:“皇上,这还不是因为这个家您不能完全做主吗?这只是暂时的,等咱们挣了钱,积攒了实力,完全把前朝后宫掌控在您的手中也不用这么做了,到那个时候您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立商队和那些外邦建立贸易往来,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主动权就完全掌控在您的手中了。”
皇上不禁有些窘迫,他感觉赵良辰仿佛在嘲笑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想要敲打他的冲动。
然而,还未等他深思熟虑,李泉便领着太医匆匆而来。赵良辰听闻门外传来的声响,瞬间如狡兔般飞速退回原位,再次跪倒在刚才的地方,同时顺手又将早已止住血的伤口碰开。此时,刘金给他的那块帕子已然完全被鲜血浸染,完全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犹如一朵凋零的血花。
皇上被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有些茫然失措,这到底是何意?但当看到李泉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念头,随后意味深长地在赵良辰和李泉之间来回打量了两眼,便又恢复了之前那愤怒的模样,伸手指了指赵良辰,对太医说道:“给他瞧瞧,可别死在朕的大殿上,免得让外人误以为朕苛待了臣子。”
太医行礼过后,便为赵良辰处理伤口。其实,赵良辰的伤势并不严重,不过是破了个小口,只要一直按压着伤口止血,无需太医出手也能自行愈合。可赵良辰刚才磕头时故意用伤口着地,此刻又故意将伤口弄开,就显得流出的鲜血较多,伤口也肿胀得不成样子,仿佛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能在宫中做太医的人都是心思通透的,这么点伤口还宣太医来给治,那就说明皇上根本就没有真的生赵良辰的气,应该是做给什么人看,因此他十分仔细的给赵良辰处理了伤口,还给他包的有些夸张,跟皇上汇报的时候也说的很严重:“回皇上,赵都虞侯的伤口些深,失血过多, 恐要修养几日。”
皇上听完心中冷笑这些老狐狸,正事办的怎么样不说,揣摩人的心思是以揣摩一个准。
他冷着脸训斥道:“你犯了如此大错,虽说事出有因,但是不罚难平众意,要是都一个个的如你一般行事,朕的脸还要不要了,给朕滚回去反省十日。”
赵良辰诚惶诚恐的行礼:“臣谢隆恩。”
他离开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走出去的,看的皇上嘴直抽,真会演。
等赵良辰离开以后,皇上看向李泉:“今天不处理朝政了,你退下吧。”
李泉躬身退下。
然后又对刘金说:“这一天天的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一个个是都想气死朕,陪朕走走吧。”
刘金小心翼翼地陪侍在皇上身旁,两人慢悠悠地闲逛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皇上私库门前。皇上一声令下,守候在旁的侍卫赶忙上前将私库大门缓缓推开。
刘金紧跟在皇上面后一进入其中,只见库房内堆积如山的珍宝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无数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仿佛在诉说着它们各自的传奇故事。
这里不仅收藏着历代皇上精心积攒下来的私藏之物,还有历代皇后当年出嫁时带来的丰厚嫁妆。此外,更有各国使臣千里迢迢进贡而来的珍稀礼品,以及文臣武将们四处搜罗献给历代皇上的贺寿之礼。
这些宝贝均未被计入国库之中,由于皇上平日里也鲜少前来光顾。尽管有着详尽的登记账目,但对于库房内究竟存有多少宝物,皇上心中其实并无确切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