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儿刚太平,哪能同现在比!”
也勿怪大妞吃酸,她这两个妹妹生得晚,生得个好时候,如今家里头起来了,不用干粗活,皮肤白皙,穿得好吃得好,可比她那时候好不知多少,日后嫁得也定是好。
大妞自嫁了人才知家中好,看两个妹妹又这般滋润,心里头一时间就不大平衡,不过此时想这些也没用,问道:“娘,大郎什么时候能出师?”
“才学了一年多,大郎说还得跟着师傅多学学。”大伯母带着笑,心里是极其满足的,儿子这一步走得是非常对,当初跟着他三叔认了几个字,若不然那师傅也不肯带他。
大妞心里盘算了,等她儿子大了,正好可以跟着亲舅舅学做账,这样日后也能在城里谋个生。
能来喝酒席的孩子铁定是最欢快不过,沈陵看三郎把那群孩子带得不错,便就安心去找二郎了,二郎在村口李木匠那儿出师了,今年帮着城里头的孙木匠做工,半是学徒半是帮工,有是有薪金,却不多。
二郎去那儿学的就是雕花,李木匠那边的就是纯手艺,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那雕花费时费力,木头雕上花价钱就涨了一倍。古人对雕花就是迷之喜爱,可能是只能在雕花上做花样。
“二哥,你快帮我看看,这能不能做出来。”沈陵拉了二郎,把他画得图纸给他瞧,又解说了一遍。
二郎起先楞着了,后边越听越是明白,恍然道:“铁娃,你这是想做个织布机?”
沈陵笑着点点头:“对,哥,你看这成不成,能不能做出来?”
二郎这回认真看图了,把不太能实现的地方给他找出来,兄弟俩一商一量,都激动了起来,仍谁都能看出这台织布机的价值。
根据沈陵的设想,一边采用转轴拉动棉线,一边用一排穿好线的针直接推过去穿入竖着的棉线,再拉回来,这样一来原本做一次梭子的动作,如今可以完成好几道,人只要一推一拉,这样效率大大提高了。
沈陵也很希望能发明飞梭,但目前的水平不允许,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没有谁比他更希望中国也能有像英国这样的工业革命,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国情,还是任重道远。
倒也没有那么远大的梦想,改变世界谈何容易,如今也只想着如何利于家。
二郎纯属是觉得能做出一个比以前更厉害的纺织机,这两天没摸过木头的手已经有些痒痒了。
乔迁酒主要是中午饭,沈家如今开着食肆,这手艺没得话说,吃得是满盆精光,沈小爷爷家那几个孩子和乞丐似的,抢得满桌子狼藉,颇让人有些瞧不上眼。
崔氏感叹:“以前还有些气,如今看他这一家子,便也觉没什么了,果真这报应是一点一点地磨着人的。”
他们家的生意不等人,如今大家都往城里头去,家里刚起的宅子没人住,反倒是冷清,沈老头每天都会清洗那青砖地,可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有些失落,沈陵瞧着有些不是滋味。
马上再过两年,三郎可能也要进城了,即便家里头在城里买了宅子,爷爷也是不会乐意进城的,但他从不阻止儿孙进城谋前程,他就像是棵老树,他们这些鸟儿时而飞走时而归来,只有他永远在那儿。
如今大郎跟着账房先生在大户人家当值,要四处查帐,就得四处跑,时常跑外头,二郎和沈陵一起住,他每日要去西面的木匠那儿,那木匠是做大户人家生意的,时常会帮大户人家做些雕花,这门手艺吃香得很。
兄弟两就每天一大早蹲在一堆木料前,商量怎么做,沈陵的图纸又改进了几遍,家里头也不知他们俩在琢磨什么玩意,方氏和沈全如今是不大管他做什么的,素是知道他主意大,见他每天功课还是不落下,随他俩折腾。
“陵哥,明日沐修玩不玩蹴鞠?”齐子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还好他如今不是个小胖子了。
“对啊,阿陵,明天蹴鞠啊!”吴端笑着凑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夹击他。
沈陵也挺想的,但他的织布机还没做出来,摆了摆手:“我明日还有事,你们玩吧,下回再叫我~”
齐子俊哀嚎一声,控诉道:“陵哥,你上回就是说有事情,害得我们队都输了。”
如今很流行蹴踘,倒也和前朝皇帝有关,前朝皇帝酷爱蹴鞠,经常办蹴鞠比赛,踢的好的有奖,如今又在京城流行了起来,这不上行下仿,蹴踘这不就在民间盛行了起来。
沈陵道:“我这不上周回乡下嘛,下回,下回一定。”
张伯礼一边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