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性子,一遇到这种事情就容易暴露本性。
落棋无悔,沈陵把策论放一边,写下面的题目。
这三日很快就过去了,沈全和严小叔商量一下向商队租了一辆牛车,这几天下来肯定身子都要吃不消,他们离贡院还有些距离,租辆牛车用一天。
放人出来的时候,好几个人都是被抬出来的,沈全看得胆战心惊,严小叔都摸着胸口:“这跟进鬼门关似的……”
沈全:“可不,这还不是春天那会儿,好些人就差点冻得命都没了。”
沈全垫着脚尖看儿子的身影,见不到儿子身影他这心就一直提着。
沈陵听从父亲的,一出来就把蓝带字系手腕上挥,他人矮,容易湮没在人群里,沈全很快就发现了他,心中大定,赶紧挤入人群去寻他。
关在里头这几日下来,沈陵都没怎么睡好,脸色不用说,因昼夜温差大,最后一日流了鼻涕,没带帕子,都只能用外衣擦一擦,也没办法嫌弃自己。
沈全看着就心疼坏了,蹲下来:“上来,爹背你,咱租了牛车,快到车上去。”
“爹,我自己还能走。”沈陵不好意思。
沈全催促道:“快点,这儿人多。”
沈陵爬上去,沈全稳妥地背着他在人群里挤,沈陵那一刻感觉十分安心。
他们先上了牛车,很快严家叔侄也来了,严清辉没比他好多少,头发都乱糟糟的,但没病算是不错的了。
严小叔后怕地说:“听说有个考生因为生病还来考,出来就不行了,昏倒了。你说这没命了考中也没用啊……”
大家都想到了张伯礼,沈陵忙问道:“伯礼兄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好了,你们在里面的第二天就回建业县了。这孩子是个好的,还特地买点点心来感谢我们,说他爹脑子不清楚,和我们赔礼道歉,我们哪儿好意思生他的气。还是他那个爹糊涂,据说后来喝了两日的酒,把自己喝得烂醉,还是你严叔去给那孩子煎药。”沈全提起张家父子就不止地摇头。
严小叔憨厚一笑:“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那孩子瞧着也可怜。他爹醉成那样子,他瞧着习惯了,他爹喝醉了还在念叨科举,跟梦魔了似的。”
沈陵想到了范进中举后的疯态,虽说不是一个情形,但都是因科举而疯,张父的更让人捉摸不透,是他儿子科考,他怎么看得比命还重要。
沈陵是无法想象这种执念的,他自己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沈全和严小叔商量什么时候回去,沈陵和严清辉都不想在这边等榜,等榜还需要六日,严清辉心疼住宿费,沈陵觉得没必要。
便商议在府城再待两日,一道回去。
回去狠狠睡了一个懒觉,第二日一早,沈陵就饿得不行,沈全提出带他出去吃,这考完就不用吃沈全做的了,沈陵自然想吃点好吃的。
他来建康这么多天,还没好好出去逛过,这考完了自然少不得要逛一逛,父子俩找了家小馆子,那鸭血粉丝当真比他们建业县的鲜一点,又吃了一笼汤包。
这古时的口味和后代吃到的还是有些差别的,可能就是更原真一些,现代的调料加的多。
如今的建康府可没有后世那么大,但从小地方来的沈陵还是觉得很大了,果然是古代大都市,消费也高。
他还是没办法把这座府城和后世的南京城给对上,夫子庙可能就是贡院那一块地方,附近是府学。玄武湖属于城外,秦淮河那一块是著名的酒家以及风月场所聚集地,沈全自然不能带他去那里。
父子俩在建康府买了点土仪,他们这回出来考试没怎么花钱,主要的路费和住宿费都没有花钱。
沈全道:“你给你干爹买一些东西表一表心意,他给咱们省下了大钱。齐家虽什么都不缺,但你的心意总归是不同的,给俊哥儿也买些书什么的。”
沈陵点点头,他们到府城的书局逛了一下,没想到还看到了他们家做的跳棋和走得快,沈全看着就非常高兴,准备回去和家里说一说。
父子俩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堆东西,沈陵夜里才想起来,夫子来之前交代他,要去拜访一下师兄,他居然给忘记了。
张秀才的儿子在城里给大户人家的孩子启蒙,一边启蒙一边考举人,沈陵第二日上了师兄的门,特地选在了下午晚些的时候,怕师兄白天有事。
师兄和他的儿子一起来接待他的,师兄如今四十上下,小儿子同他差不多大。
张师兄道:“早听闻父亲说起过你,总是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