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你,是想巩固你的心,现在你要回去,背弃君命,我的罪过就大了。你自己选择吧,不要和我说,我不敢跟你走,也不敢把你的话泄露给别人。”
太子圉于是逃回晋国,秦穆公听说子圉不辞而别,大骂:“背义之贼,天不保佑你!” 就对众大夫说:“夷吾父子,都辜负了我,我一定要报仇!” 后悔当时不接纳重耳,就派人打听重耳的踪迹,知道他在楚国已经几个月了。于是派公孙枝到楚王那里聘问,顺便迎接重耳到秦国,想把他送回晋国。
重耳假意对楚王说:“我这个逃亡之人把性命托付给君王,不愿去秦国。”
楚王说:“楚、晋相隔很远,公子如果想回晋国,必须再经过几个国家,秦与晋接壤,朝发夕至,而且秦君一向贤能,又与晋君有仇,这是公子天助的机会啊,公子还是去吧!”
重耳拜谢,楚王丰厚地赠送金帛车马,以壮行色。重耳在路上又走了几个月,才到秦界,虽然还经过几个国家,都是秦、楚所属,何况有公孙枝同行,一路安稳,自不必说。
秦穆公听说重耳要来,喜形于色,到郊外迎接安排馆舍,礼数非常丰厚。秦夫人穆姬也敬爱重耳,而恨子圉,劝穆公把怀嬴嫁给重耳,结为姻亲。穆公让夫人告诉怀嬴,怀嬴说:“我已经失身于公子圉了,还能再嫁吗?”
穆姬说:“子圉不会回来了,重耳贤能而且多有帮助,一定能得到晋国,得到晋国一定以你为夫人,这样秦、晋世世代代结为婚姻。”
怀嬴沉默了很久,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何必吝惜自己,不成就两国的友好呢?”
穆公就派公孙枝告诉重耳。子圉与重耳有叔侄之分,怀嬴是嫡亲侄妇,重耳怕违背伦理,想推辞不接受。
赵衰进言说:“我听说怀嬴美丽且有才华,是秦君和夫人所疼爱的。不接纳秦女,就无法结交秦国的欢心。我听说:‘想要别人爱自己,必须先爱别人;想要别人听从自己,必须先听从别人。’不结交秦国的欢心,却想借助秦国的力量,一定不可能得到,公子不要推辞。”
重耳说:“同姓结婚,尚且要避讳,何况是侄子的妻子呢?”
臼季进言说:“古代的同姓,是因为同德,不是指同族。从前黄帝、炎帝都是有熊国国君少典的儿子,黄帝出生在姬水,炎帝出生在姜水,二帝品德不同,所以黄帝是姬姓,炎帝是姜姓。姬、姜两族世代联姻,黄帝有二十五个儿子,得姓的有十四人,只有姬、己各有两个,这是因为同德的缘故。品德相同姓也相同,族虽远,婚姻不通;品德不同姓也不同,族虽近,男女不避讳。尧是帝喾的儿子,黄帝的五代孙,而舜是黄帝的八代孙,尧的女儿对于舜来说是祖姑,而尧把女儿嫁给舜,舜也没有推辞。古人的婚姻之道就是这样,从品德上说,子圉的品德怎能和公子相比;从亲属关系上说,秦女和公子的亲属关系比不上祖姑,何况是接收被抛弃的人,不是抢夺别人所喜爱的,这有什么伤害呢?”
重耳又和狐偃商量说:“舅犯认为可以吗?”
狐偃问:“公子现在求秦国帮助回国,是想侍奉子圉呢?还是想取代他呢?”
重耳不回答。
狐偃说:“晋国的统系将在子圉。如果想侍奉他,那秦女就是国母;如果想取代他,那秦女就是仇人的妻子。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重耳还是有羞愧之色。
赵衰说:“正要夺取他的国家,还拘泥于妻子吗?成就大事却吝啬小节,后悔都来不及呢?”
重耳这才下定决心。
公孙枝向秦穆公复命,重耳选择吉日送上礼物,就在公馆中成婚。怀嬴的容貌,比齐姜更美,又精心挑选了四位宗族女子作为陪嫁,都很有姿色。重耳喜出望外,于是都不知道路途的辛苦了。史官有诗评论怀嬴的事说:
一女如何有二天?况于叔侄分相悬。
只因要结秦欢好,不恤人言礼义愆。
秦穆公一向看重晋公子重耳的人品,又加上甥舅之亲,情谊更加深厚,三天设一次宴,五天摆一次席。
秦世子也敬重侍奉重耳,时常馈赠问候。赵衰、狐偃等人于是和秦国大臣蹇叔、百里奚、公孙枝等人深深结交,共同谋划复国之事。一来公子新婚,二来晋国没有可乘之机,因此不敢轻易行动。
自古道:“运到时来,铁树花开。” 天生下公子重耳,有做晋君的命,是有名的霸主,自然会生出机会。
再说太子圉从秦国逃回,见到了父亲晋惠公。惠公大喜说:“我抱病已久,正愁托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