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顺势一戟刺来,莱驹急忙闪开,那戟的来势太猛,刺在了车衡上,蛮子把戟一绞,把衡木折断成两段。莱驹见他如此神勇,不禁赞叹道:“好个孟明,果然名不虚传。”
蛮子呵呵大笑:“我是孟明元帅部下的牙将褒蛮子。我元帅怎会和你们这些鼠辈交锋呢?你快躲开,我元帅随后就到,你们都别想活命。”
莱驹吓得魂飞魄散,心想:“一个牙将都如此英雄,不知孟明会怎样?”
于是高声喊道:“我放你过去,不许伤害我的军队。” 说完把车马移到一边,让褒蛮子的前队过去。蛮子立刻派军士向主帅孟明报告,说:“有一小股晋军埋伏,已被我杀退,可快速上前会合,过了崤山就没事了。” 孟明听后大喜,催促西乞术、白乙丙两军,一起前进。
且说莱驹引兵来见梁弘,大肆描述褒蛮子的勇猛,梁弘笑着说:“就算他是鲸蛟,也已经陷入铁网,还能怎样变化呢?我们按兵不动,等他们全部过去,从后面追击,可获全胜。”
再说孟明等三位主帅,进入东崤山,走了几里路,经过的地方有上天梯、堕马崖、绝命岩、落魂涧、鬼愁窟、断云峪,一路都是有名的险地,车马无法通行。前哨褒蛮子已经走得很远了。孟明说:“蛮子已经过去,料想没有埋伏了!” 吩咐将士们解开缰绳,脱下铠甲,有的牵马步行,有的推车前行,一路上跌跌撞撞,艰难万分,队伍七零八落,毫无队形。
有人问:“秦兵当初出发的时候,也是从崤山经过,没见这么艰难。这次回来,怎么会这样呢?” 这是有原因的,当初秦兵出发时,凭着一股锐气,而且没有晋兵阻拦,轻车快马,慢慢前行,没觉得辛苦。现在往返千里,人马都疲惫不堪了。又掳掠了滑国的许多子女和财物,行李沉重;况且还遇到过晋兵一次,虽然勉强通过,但还担心前面有埋伏,心里慌乱,自然更加艰难。
孟明等人过了上天梯这第一道险关,正在行进时,隐隐听到鼓角声,后队有人报告:“晋兵从后面追来了!”
孟明说:“我们难走,他们也不容易,只担心前面有阻拦,不怕后面追击。吩咐各军,快速前进。” 让白乙丙在前走,“我亲自断后,抵御追兵。”
又过了堕马崖,快到绝命岩时,众人突然呼喊起来,报告说:“前面有乱木堵塞道路,人马都无法通过,怎么办?” 孟明想:“这些乱木从哪来的?难道前面真有埋伏?” 于是亲自上前查看,只见岩旁有一块碑,刻着五个字:“文王避雨处。” 碑旁竖着一面红旗,旗杆约有三丈多长,旗上有一个 “晋” 字,旗下堆满了纵横交错的乱木。孟明说:“这是疑兵之计,事已至此,就算有埋伏,也只能前进。” 于是传令让军士先把旗杆放倒,然后搬开柴木,以便通过。
谁知这面晋字红旗,是伏军的记号,伏兵藏在山谷偏僻处,看到旗倒,就知道秦兵到了,一起出击。秦军刚搬开柴木,就听到前面鼓声如雷,远远望去,旌旗闪烁,也不知道有多少兵马。白乙丙赶紧让士兵准备器械,准备突围。
只见山岩高处,站着一位将军,姓狐名射姑,字贾季,大声喊道:“你们的先锋褒蛮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来将快快投降,免得被杀。”
原来褒蛮子恃勇前进,掉进了陷坑,被晋军用挠钩钩起,绑在囚车上了。白乙丙大惊,派人告知西乞术和主将孟明,商议合力夺路。孟明看这条道路只有一尺来宽,一边是陡峭的山峰巨石,一边是万丈深的山溪,就是落魂涧了,即使有千军万马,也无处施展,于是心生一计,传令:“这里不是交战的地方,让大军一起退回东崤宽阔的地方,决一死战,再作打算。”
白乙丙接到命令,率军后退,一路上金鼓之声不断。刚退到堕马崖,只见东路旌旗连绵,原来是大将梁弘和副将莱驹,率领五千人马,从后面一步步逼近。秦军过不了堕马崖,只好又转回来,此时就像蚂蚁在热锅上,东奔西跑,没有定处。
孟明让军士从左右两边爬山越溪,寻找出路,只见左边山头金鼓乱鸣,有一支军队占据,喊道:“大将先且居在此,孟明快快投降。” 右边隔着溪水一声炮响,山谷回声阵阵,又竖起大将胥婴的旗号。
孟明此时,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士兵们分头乱窜,爬山越溪时,都被晋军斩杀。孟明大怒,和西乞术、白乙丙二将,又杀回堕马崖,那些柴木上都掺杂着硫磺、焰硝等引火之物,韩子舆放起火来,火势熊熊,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火星四溅,后面梁弘的军马已经赶到,逼得孟明等三位主帅叫苦不迭,前后左右都是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