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高强也问道:“你去哪里?” 陈无宇回答说:“我将到栾氏那里饮酒!” 分别后,陈无宇让车夫赶快赶车,一会儿,就到了鲍家。只见车辆众多,戈甲森严,鲍国也身披铠甲手持弓箭,正要登车。
两人会合在一起商量,陈无宇说起高强的话:“将到栾氏那里饮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派人去探察一下!” 鲍国派使者到栾氏去侦察,回报说:“栾、高二位大夫都脱了衣服摘了帽子,蹲坐着在比赛饮酒!” 鲍国说:“小僮的话是假的!” 陈无宇说:“小僮的话虽然不实,然而高强在路上看见我率领甲士,问我去哪里,我随便回答说去讨伐叛奴,现在没有可讨伐的,他心中必定怀疑,如果他们先谋划驱逐我,后悔就来不及了,不如趁他们饮酒,没有防备,先去袭击他们!” 鲍国说:“好。”
两家的甲士同时出发,陈无宇在前,鲍国在后,杀向栾家,把前后府门团团围住。栾施正拿着大酒杯要喝酒,听说陈、鲍两家的兵到了,不觉酒杯掉落在地,高强虽然喝醉了,还有三分清醒,对栾施说:“赶快聚集家众,分发铠甲兵器,入朝去,奉主公之命讨伐陈、鲍,没有不胜的!”
栾施于是把家中众人全部聚集起来,高强在前,栾施在后,从后门突围而出,杀开一条血路,径直奔向公宫,陈无宇、鲍国担心他们挟持齐侯以自重,紧紧追来,高氏族人听说变故,也聚众来救。
景公在宫中,听说四族率领甲士相互攻打,正不知道事情因何而起,急忙命令守门人紧闭虎门,用宫中的甲士守卫,派内侍召晏婴入宫。栾施、高强攻打虎门不能攻入,驻扎在门的右边;陈、鲍的甲士驻扎在门的左边,两下对峙。
一会儿,晏婴身着礼服礼帽,驾车而来,四家都派人去招他,晏婴都不理会,对使者说:“我只听从国君的命令,不敢私自行动。” 守门人开门,晏婴入宫拜见。景公说:“四族相互攻打,兵临寝宫之门,该如何应对?” 晏婴奏道:“栾、高依仗累世的恩宠,专横无忌,已经不是一天了。高止被驱逐,闾邱婴被杀,国人都怨恨。如今他们又攻打寝宫之门,罪行实在不可饶恕。但陈、鲍不等待国君命令,擅自兴兵,也不是没有罪过,只等国君裁决!” 景公说:“栾、高的罪行,比陈、鲍重,应该除掉他们,谁能担当使者?” 晏婴回答说:“大夫王黑可以担当。”
景公传下命令,让王黑率领公室的军队帮助陈、鲍攻打栾、高,栾、高兵败,退到大衢。国人中厌恶栾、高的人,都捋起袖子助战,高强酒还未醒,不能奋力作战。栾施先逃奔东门,高强跟着他,王黑同陈、鲍追上来,又在东门交战,栾、高的部众渐渐逃散,于是夺门而出,逃奔鲁国。
陈、鲍驱逐了两家的妻子儿女,瓜分了他们的家财。
晏婴对陈无宇说:“你擅自发令驱逐世臣,又独占其利,人们将会议论你,你为什么不把所分得的财物,全部归还给公室,你不谋取私利,人们必定会因你的谦让之德而称赞你,你得到的将会更多!” 陈无宇说:“多谢指教。我怎敢不听从您的命令!” 于是把所分得的食邑及家财,全部登记在册,献给景公。景公非常高兴。
景公的母亲孟姬,陈无宇又私下有所进献。孟姬对景公说:“陈无宇诛灭强横的家族,以振兴公室,利益归公,他的谦让之德不可埋没,为什么不把高唐之邑赐给他?” 景公听从了她的话,陈氏从此开始富足。
陈无宇有心要做好人,说:“众公子从前被高虿驱逐,实际上是无辜的,应该召他们回来!” 景公认为他说得对,陈无宇以公室的名义召子山、子商、子周等,凡是帐篷器物,以及随从人员的衣服鞋子,都自己拿出家财,私下准备齐全,派人分头去迎接。众公子能够回到故国,已经很高兴,等看到器物完备,知道是陈无宇所赐予,感激不尽。
陈无宇又对公室广施恩惠,凡是公子公孙中没有俸禄的,都把自己的俸禄分给他们,又访求国内贫穷孤寡的人,私下送给他们粮食,凡是有借贷的,借出时用大量器,收回时用小量器,贫穷无力偿还的,就把借券烧掉。国内没有人不颂扬陈氏的品德,都愿意为他效死而在所不惜。史官评论说陈氏对百姓广施厚恩,是日后夺取齐国政权的开端,这也是因为君主不施恩德,所以臣下才得以凭借私恩小惠,来笼络百姓的心。有诗说:
威福君权敢上侵,辄将私惠结民心。
请看陈氏移齐计,只为当时感德深。
景公用晏婴为相国,晏婴看到民心都归向陈氏,私下对景公说起,劝景公宽刑薄赋,兴办公益事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