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丛里偶然发现了她,浑身血淋淋的,只剩一口微弱的气息,阿娘也顾不得继续采药了,急忙下山把人背回家医治。
阿若醒来时却什么也记不清了,醒时一副小心瑟缩的可怜儿样,阿娘心肠软,便和阿爹商量着留她在府上,让她成为司府的一份子,阿爹虽有顾虑,却也点头同意。
后来某日她和阿若外出游玩,不巧遇上了伙盗贼,她本想拿钱财消灾,哪知对面四五个壮汉,中看不中用,一下子就被阿若干翻了,此后她才知阿若还是个练家子,武功还不低,并被阿娘要求做她的贴身护卫,保护她的安全,所以阿娘才放心让她和阿若两个人外出。
只是,在深入接近调查淮王的时候,被骆余青察觉,暗中处理掉了。
也是从那时起,她才晓得导致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骆余青,那个官场低调默然、文雅随和的青年。
从来不求名不求利,却意外的和各路官员交好,她所接触的所有相关官员都会不约而同的对外人弱化隐藏骆余青的信息,或者只述其表面、众人皆知的内容,导致她们从未怀疑过这一切都是骆余青策划的。
同为她阿娘救下的人,骆余青城府深得可怕,也更加面目可憎。
“姑娘怎么出来了?才刚出云山,离柳州还有好一段距离,路途遥远,姑娘可以再歇会儿。”
阿若关切的声音响起,却是一盆冷水,将她陡升起的激情全然浇灭。
柳州,是了。
十年前初冬,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天三夜,停下的那晚,司府上下百余人皆死于非命,唯有贪玩在外晚归的她和阿若侥幸逃过一劫,她的双生哥哥因前些日子加官升职被任命为柳州刺史,亦不在此列。
因此,她看到司府惨况,担忧灭了司府的人去而复返,第一反应是去柳州投奔她的兄长司云竹。
那日天色一如现在般荒凉,听不到半分人声。
而如今,她的心更是冷上几分。
为什么上天都愿意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了,却还是要让她失去家人呢?
不对,等等!
司云星连忙喊住阿若:“停,停车!阿若,调头回司府!”
若她猜的不错,司府灭门惨案是骆余青唯一一次疏忽,手底下的人做事没做干净,并且不小心留了东西在司府,才会在后来又派人回到司府并烧了司府,外头的说法却是天干物燥,府中的柴火意外着了引发火灾。
也是,谁会在意一个空府的死活呢。而此后骆余青愈发小心谨慎,外人再想抓住他的把柄就难了。后来每当她回想起这个时刻,都悔不当初。很多时候明明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因为差那么一点,让她不得不想办法从其它地方寻找可替代物,最终导致她这一方损失惨重。
阿若被司云星突然略大的声音吓住了,但是看着满脸焦急的司云星便听话的换个方向,应了声好,回司府去。
【姑娘怎么一脸急色?兴许是有什么忘在司府罢。】
方才准备缩回马车的司云星一愣,猛地抬头看向阿若,却瞧见阿若闭着口,一心一意地赶车,显然那话不是阿若说的,可音色却分明是阿若的声音!
司云星的视线过于强烈,以至于阿若又偏头看向她:“姑娘还有什么需求吗?”
【天色渐晚,还需快些到达下一个落脚处,好在出云山往前一段路就有一家客栈。】
司云星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迅速平复下心情,轻轻摇头:“没什么,我进去眯会儿。”
那是阿若的心声?不可思议!
回到马车重新坐下,司云星细细回忆着此时上一世的处境。
云山就是她阿娘在她幼时时常带她去采药的那座山,也是她们捡到阿若的那座山。司府老宅就在云山山脚,邻着山脚的白云村。
她记得阿爹前不久回到家,似乎就是打算长久居住在老宅,某日夜里还偶然听到阿爹与阿娘半夜商量着辞官一事,不想再趟朝廷这趟浑水……
如此看来,一切早有踪迹可寻。
阿爹应是察觉到什么才决定立即收手脱身,想着先避避风头,不料背后人动作更快,早早对阿爹起了杀心,阿爹此次离京回乡,恰恰正中他们下怀。
如今皇室式微,宦官专权,天子对地方的掌控也越来越弱。天高皇帝远,拟造一场凶杀案轻而易举,如此任谁都管不到他们,即使后续惊动了地方官员,也会因无从查起或是不愿得罪贵人而不了了之。
她得赶快回到司府,那群人就是在她前往柳州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