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易欣然应诺,拜谢之余却在低头冷笑。
尽管他看不惯袁虞这副狂妄嘴脸,但实话实说,也不能就骂人家厚颜无耻、自不量力。
毕竟袁家的实力摆在那里,届时天下大乱,只要他们袁家不发话,试问谁人胆敢乱来。
当然,董卓那货另当别论,他是狼子野心早有预谋,不能跟正常人混为一谈。
“公子威武!
公子圣明!
奴才有幸伺候公子,真是不知道几世才修来的福分。
奴才愿意伺候公子一辈子,至死不渝啊!”
孙青突然跪倒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袁虞面前,抱着袁虞的脚,哭得那叫一个发自肺腑,感天动地。
他这一番做作,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袁虞是没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要不是孙青实在抱得太紧,差点没一脚踹飞他;
田易则是没想到孙青竟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分清利害关系,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见风使舵的本事着实不赖。
孙青的这一举动立马让田易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像这样的真小人也不是不能留他一命,将来指不定就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唯有张志惊讶过后气急败坏,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在没跟他通气的情况下,孙青这时候表态效忠无异于临阵倒戈,一时令他无地自容,恼羞成怒。
想他来到袁府已近七年,自从搭上宁儿小姐这个大红人之后,向来都是他欺辱别人,还没人敢这般欺辱他。
不曾想自己今日竟会被这三人轮番戏耍辱骂,简直欺人太甚,奇耻大辱!
“公子,田易所说皆是一派胡言,您可千万别被他迷惑了呀!
您仔细想想,他几乎每日里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事,何曾有机会单独面见过少夫人和宁儿小姐?
而且少夫人和宁儿小姐对您疼爱备至,真有这事又怎么会瞒着您呢?
既然他早知玉佩乃是族长信物,为何不提前告知公子,直到遗失了玉佩,却来反咬一口诬陷奴才不怀好意?
还有这家伙平日里明明窝囊废一个,话都说不利索,为何今日却突然伶牙利齿,言之凿凿?
他在袁府为仆多年,故意隐瞒自己的性情究竟是何居心?
凡此种种,可谓疑点重重,我看他才是那个包藏祸心的恶奴啊公子!”
张志声泪俱下,跪倒在袁虞面前,瞋目切齿地哭诉喊冤。
“对啊公子,志哥说得太对了!这小子马屁拍得这么溜,肯定没安好心!老话怎么说来着,对,他这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请公子您明察呀。”
孙青不愧是真小人,虽然他没有张志那么多鬼心眼,但架不住这家伙脸皮是真的厚。
一听张志言之有理,他登时又觉得自己行了,赶紧跟着补刀表明立场。
张志厌恶地白了孙青一眼,却也没揭破他。
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现在性命堪忧,先搞死田易才是当务之急。
田易则是郁闷地叹了口气,这孙青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袁虞听罢张志的控诉明显产生了怀疑,当即皱眉看向田易。
他倒也不是完全就信了张志所说的话。
其实他十分享受被田易吹捧的快感,不觉间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潜意识里他宁愿相信田易没有骗他。
只是张志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他现在很希望田易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
田易面带笑意,站起身来气定神闲地拧着湿透的衣裳。
他早就料到以张志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狗急跳墙,因此也早就想好了对策,正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公子,这两个龌龊奴才的话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且容小人一一为您解惑。
首先,少夫人和宁儿小姐对您的疼爱之情无需言表,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毋庸置疑。
然而,也正因如此,她们才更要瞒着您。”
“哦?这却是为何?”
袁虞不解地问道。
“公子,下面的话多有冒犯,请公子先恕小人僭越之罪。”
“诺,本公子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小人谢过公子。”
田易躬身施礼,沉声说道:
“公子您今年不过刚满十岁,在家族同辈中排行最末。
即使您天赋过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