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西域烽烟未消,东方波涛再起。大唐帝国在开疆拓土、锐意进取的道路上总会遇到各种障碍。
隋唐时期,朝鲜半岛一分为三,半岛北部强大的高句丽,半岛南部的东北方是新罗,半岛南部的西南方是百济。
新罗国都金城,位于半岛南部,依山傍水而建,城墙高大厚实,城门雄伟壮观,城内街道宽阔整洁,房屋鳞次栉比,一派繁华景象。
公元六百三十七年,晚春,金城王宫之中。
新罗女王金德曼端坐在王座之上,身穿一袭华袍,袍上绣满了精美的图案和花纹,金光闪闪,令人眼花缭乱。她头上戴着一顶王冠,上面镶嵌着宝石和珍珠,璀璨夺目。
女王面容端庄秀丽,气质高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睿智。
然而此刻的她,用手臂拄着桌案,略显疲态,那双杏眼盯着桌案上的奏折。
她看了几眼便浑身颤抖,用力把那封奏折摔在桌案之上。
大殿之上新罗国相毗昙和大将军廉宗战战兢兢,低头不语。
女王朱唇微启,语气冰冷,“高句丽欺人太甚,胆大包天,今年又把我们新罗送去大唐的朝贡礼物洗劫一空,真真是岂有此理!”
国相毗昙低头说道,“女王陛下,这已经是高句丽第三次抢劫我们的朝贡使团了!还请陛下早些拿主意,不然到时候大唐连年收不到供奉,必然会兴师问罪。”
“问罪?问什么罪?又不是我们不送。被高句丽抢去了有什么办法?当年我国奉大唐召令,出兵攻打百济,结果呢?大唐平定四边,我们却被高句丽和百济两面夹击,损兵折将,丢城失地,半点好处没落着……”新罗大将军廉宗愤愤不平。
毗昙胡须颤抖,连连摆手,“大将军!大将军!可不敢这么说啊!小心隔墙有耳,这话若传到长安,天可汗龙颜不悦,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你怕他李世民,我可不怕,本来就是,我们帮他牵制高句丽,损失惨重,事后,他李世民也没有补偿,也没有出兵讨伐高句丽!”
“好了!你们吵什么?大将军言之有理,高句丽国富兵强,非大唐不足以与之敌对,看来本王应当给大唐皇帝修书一封,请求与大唐夹击高句丽,以雪前耻!”
国相毗昙与大将军廉宗称善。
不想女王金德曼话锋一转,面带娇羞,一扫愁容,“听说那大唐天子李世民龙凤之姿,天日之表,二十二岁一战擒双王,受封天策上将,为大唐荡平宇内,立下不世奇功!”
国相毗昙接过话茬,颤颤巍巍,声音沧桑,“没错!他登基之后,数年之间灭突厥,退吐蕃,收高昌,横扫薛延陀,称天可汗,若是唐天子肯出兵,小小高句丽,不足为惧!”
大将军廉宗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大唐天子李世民确实是天纵奇才,在一旁点了点头。
新罗女王金德曼脸色羞红,赞叹了一句,“真英雄也!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王这就给唐天子写书求救。”
那二人见女王眼含秋水,对李世民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心说咋回事,难不成我们这女王犯了花痴?
也不敢多问,退了下去。
单说这新罗女王在纸上勾勾抹抹,也不知道写了什么,随即不满意又撕了重写。
良久,终于写完,金德曼面带桃花,满意的看着这封书信,不知道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话说这新罗女王年方二十四岁,正是春心荡漾,爱慕英雄的年纪。
那封国书从水陆而走,漂洋过海来到大唐长安城李世民的龙案之上。
长安城,太极殿。
李世民头戴帝冕,身穿龙袍,打开新罗女王的国书,只见上面写道:
天可汗大唐皇帝陛下亲启,臣妾德薄才浅,忝居王位,自知不足,遂不敢有一日懈怠,勤于政事,忙于教化,小国民众虽不如天朝百姓丰衣足食,但也算衣食无忧。
然北疆高句丽,恃国富兵强,不通道理,屡屡相逼,占我城池,掠我百姓,小国苦高句丽久矣!
本是偏邦小事,不敢触犯大唐皇帝龙颜,谁想高句丽欺人太甚,竟连年劫夺小国朝贡天朝之宝物,不顾天可汗大唐皇帝之颜面,实是可恨,臣妾斗胆,请天可汗发兵,吊民伐罪,保小国之生灵,护大国之颜面!
李世民看到这里,眉头紧皱,心说这高句丽老子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当年征伐东北的时候他们就不老实,再加上前隋之耻,早就想新账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