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动,逐什一之利,数年之内所致当不可限量,又何必逆理违天,徒惹一身骂名?”
沈泉摇头笑道:“人生苦短、时不我待,兴家立业岂可蹉跎年岁?”景兰舟叹道:“也罢,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景某今日之所以专程来见沈兄一面,旨在规劝兄台所行须循正道,倘因一念之差误入歧途,只恐日月昭然,有志之士未便坐视。”
卢忠在旁听他这几句话说得甚重,脸色不禁一变。沈泉大笑道:“景兄是用这话来恫胁小弟么?小弟天性就是这副臭脾气,别人越拦着我,我越是要撒手大干一场。我知思过先生是出了名的逢恶必诛,殊不知善之与恶,相去几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沈某并非江湖中人,就让尊师来找我算账便是。”
景兰舟不动声色,缓缓饮了口茶道:“在下好言相劝,沈兄为何执迷不悟?单是一个勾结反王的罪名已足令兄台永世不得翻身,何必非要家师出手?”沈泉道:“这就奇了,沈某又是几时勾结的反王?”景兰舟笑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哪有绝口不认的道理?”
沈泉略一迟疑,凑过头来低声道:“这事只要兄台不说,便是天知地知。”景兰舟道:“我本无心插手你们这些勾当,只是此事关系到周抚台,那便不能由着几位胡来。”沈泉目光闪动,道:“天下买卖总有行市,景兄不妨开个价钱如何?”景兰舟摇头道:“阁下既以雅人自居,不当使闻此鄙俗之言。”
沈泉轻轻咳嗽一声,笑道:“我知景兄固不能以言辞厚利动之,幸好小弟早留了后手。适才所饮的敬亭山绿雪茶叶,兄台以为如何?”景兰舟笑道:“雀舌饱满、香味鲜浓,饮之沁润肺腑,实乃贡茶之品。”沈泉笑道:“小弟天生便爱饮茶,此次为了招待景兄,特地在茶叶中加了一些佐料,以增余香。”
景兰舟脸色一变道:“茶里有毒?”沈泉笑道:“此药唤作曼陀散,也不是甚么要命的毒药,不过是喝了内力全失,动弹不得。奇就奇在这曼陀散药粉生有异香,只有混入敬亭绿雪泡的茶中方能掩盖这股气味,在毒药里也算得上是颇具兰心之质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