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灭刘武周(2)
再说说陈孝意被杀的事。
刘武周率军进攻雁门,首先是大兵围城。守城的将军正是陈孝意,他是个很有骨气的人,面对强敌毫不畏惧,尽力死守。不过他遇到的困难也太大了:援军不到,粮食短缺。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里慌。”当然,如果老是吃不上饭,那就不仅是心里发慌的问题了,还意味着有性命之忧。
面对死亡的威胁,有人动摇了。他的部下张伦为了活命,就伺机暗杀了陈孝意,然后举城投降。雁门之战,刘武周取得了重大胜利。
好事成双。此时,又有一件喜事走进门来——他得到了一个叫宋金刚的大将。
宋金刚原来是易州的叛军首领,后被窦建德打败,于是就带领四千多人投奔刘武周,这更加壮大了刘武周的声势。刘武周素闻宋金刚善于用兵,得之甚喜,封他为宋王,委以军事重任,还十分慷慨地分一半家产给他。对此,宋金刚深受感动,他投桃报李,竟然休去原配,聘刘武周的妹妹为妻。宋金刚用婚姻的纽带,把两个家族紧密地联系了起来。
唐武德二年(六一九年)三月,宋金刚给刘武周提出了“入图晋阳,南向以争天下”的建议。刘武周认为妹夫的这个计划很好,于是就率兵两万南侵并州。四月,又联合突厥,驻扎黄蛇岭,与并州总管、齐王李元吉对峙。
李元吉(603年-626年)名劼,小字三胡。唐高祖李渊第四子,母亲是窦皇后。出生时,因为长得太丑,窦夫人不愿意抚养。一个孩子因为长相而让母亲厌恶,以致于要把他抛弃,这说明这位长得太磕碜了,估计还十分吓人。但侍女陈善意是个好心人,不忍心毁掉一个小生命,就偷偷将他抱回,秘密抚养。等李渊回家之后,陈善意如实禀告,这才算为李元吉捡回一条命。
李元吉长大后骄横自大,喜欢刀兵。他不仅自己喜欢,还强迫别人喜欢。他经常命令自己的家奴,侍从以及他的为数众多的小老婆们披甲持刀,相互砍杀。每次都杀得血流遍地,死伤累累。这时候,他的乳母、也是他的救命恩人陈善意看不下去了,就出来劝阻他。说孩子你不能这样啊,这太野蛮了不是?元吉正玩得高兴,一听陈善意的要坏他的好事,马上火冒三丈,立刻命令武士将她当场勒死。
俗话说,好人好报。但这个不是绝对的,所以寓言里有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而生活中“好人不长寿”的例子也比比皆是。陈善意的善行也没有得到好报,却因为一句话就死在了这个白眼狼手里,实在是可怜可叹。
当然,李元吉的结果也不好:武德九年(公元六二六年)六月初四,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将他和太子李建成一起杀害,他的五个还未成年的儿子也一同被诛。李元吉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这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除了喜欢搞军事演习,此人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特别迷恋打猎。每次出门打猎,元吉都是带着飞鹰走狗,还有全套的捕猎装备,有三十车之多。他说:“我宁三日不食,不可一日不猎。”
按说打猎也不是什么坏事,坏就坏在他不是单纯的打猎,还要祸害百姓。践踏农田姑且不说,他射箭之时从不避人,有时还故意射向道上的行人,看他们东躲西闪,以此取乐。
这个元吉哪像辅国将军啊?简直就是一个花花太岁混世魔王。他没什么才能,听说刘武周来了,他就胡乱点将,派车骑将军张达率兵迎战。
张达能当上车骑将军,想来也是有点能耐的。但李元吉这家伙太损了,只给他一百名步兵,这不是白白让他去送死吗?张达不愿意,说人太少了。李元吉大骂,坚持让他出战。胳膊拧不过大腿,叫出战就出战吧,张达带着这一百多人就出来了。张达知道这仗没法打,区区一百人跟人家刘武周的大军对抗,还不是以卵击石?所以他的一百多人很快就报销了,自己也成了俘虏。他转而一想,既然如此,那就跟着刘武周干吧,于是张达倒戈相击,做了刘武周的向导。在张达的带领下,刘武周长驱直入,很快攻陷榆次,并乘胜进军,兵逼晋阳。
晋阳乃军事重镇,李渊担心守不住,就多次派兵增援。但刘武周也不是笨蛋,人家对于打援之类还是很有一套的,李渊的几批增援部队都被打败。
正当李渊一筹莫展之际,裴寂站了出来,他主动请缨,要求带领一支人马前去增援。这个裴寂也是元老级的人物了,李渊起兵就伴随左右,出过不少点子,因而深得李渊的信任。但裴寂在战场上并没有什么建树,他的军事才能如何也让人吃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