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间尽是年少英气,还未染上北地的苦寒,若是把那身铁甲卸下,倒更像是哪家的公子哥。他站在最外沿,是北防军的一名小将。
军师适时凑到跟前,小声道:“这是平良侯家的小嫡孙,几个月前才调来北线。大帅一直在前线,就先给他安排在后勤了。”
君泽微微点头,示意他上前一点。
众人让出一点空档,小世子两步走上前行礼,面色镇定,只有眼睛里飞快流过一抹受宠若惊的惶恐。
“为什么会这么想?”君泽问。
小世子定了定神,侃侃道:“巴林部的新首领勇敢、善战,但还年轻,老首领战死一事仍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大帅此时‘自投罗网’,他一定想……让您亲眼看着燕北失守,以泄心头恨。所以大帅笃定,他不会立刻下杀手。”
他顿了顿,接着道:“此为第一层因果。既然巴林部想拖到冬天,那么他们一定会时不时放出大帅的消息,扰乱军心,防止我们反扑。这时巴林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阵前,侧后方防守便会薄弱。倘若有办法从侧后方突破,与大帅汇合,那便是一根有力的钢针,能直接捅穿他们。”
他说完,拥挤的军帐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直到君泽轻轻笑了一声:“世子懂的不少。”
方才面对十几道目光丝毫不犯怵的小世子,这会儿忽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都是这段时间……跟,跟在方将军后面了解到的。”
方将军就是管后勤的辎重将军,闻言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后勤都是帮烧火大爷,哪能知道这么细的事儿。大帅啊,这小子念书时就天天读你的文章手帖,对北线战局的研究,不亚于我们这些在这待了好几年的人。”
小世子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拿胳膊肘拐了一下方将军。
君泽看着他的发顶:“你叫什么?”
世子抬起头,板正了脸色:“末将闻拾山。”
君泽点了点头。这时来了封密信,是信鸽送来的。他拆开看了一眼,目光扫过众人,然后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具体战略和备选方案,待和谈使到了,我会再召集诸位协定。”
众将离开营帐,只留了军师和一名亲兵,君泽看着闻拾山的背影,忽地叫住了他:“等等。”
闻拾山错愕回头,站定在了原地。
君泽对军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