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
林惟竹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不要想太多,师兄这个人呢,其实从小总是一个人跟着乐掌门修行,跟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没有,但实在太少了。窈竹峰很高,我们都不准上去,也上不去,有时乐掌门不在越陵山,他就自己待在那里昼夜不分地修炼,练到高烧病倒,被乐掌门发现的时候还在冒着大雨练剑,对自己太苛刻了。”
顾年遐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又想起晏伽在草庐里那样的眼神,仿佛很孤寂,像是他夜里行路,抬头忽然望见远处云霭缭绕、沉默静谧的孤山。
林惟竹道:“师兄其实是个心眼特别好的人,他只对满肚子坏水儿的人横眉冷对的,对喜欢的人会很讲义气。以前不管我们捅出什么篓子他都能给兜着,但是他出事的时候,我们却没办法保他。”
她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声音低下去,也轻轻叹了口气:“师兄这次回来什么都没有说,对我们也还和以前一样,但他毕竟也是肉体凡胎,不可能不疼也不难过,只是不说罢了。小年,你要让他说出来,哪怕只是对你说,他也不会那么痛。”
顾年遐对晏伽的过去知道得模棱两可,在他简单的想法里,仙道是仙道、晏伽是晏伽,仙道所有人都欺负晏伽,所以仙道坏透了,他连带着也特别不喜欢那些灵修。
可说白了,他根本不清楚孰是孰非,却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为了晏伽而敌视仙道。从一开始,这一切仿佛都偏心得没有道理。
林惟竹凑近他,额头上的天眼微微张开一些,赤色的瞳仁似乎也正望着顾年遐:“小年,问你一件事,不可以撒谎。”
“嗯。”
林惟竹三只眼睛都看着他,开口问:“三年之前,大闹越陵山的那头白狼,是不是你?”
顾年遐直望着她的眼睛,摇头:“不是我。”
她额间第三只眼是师父替她开的,能够洞悉人心真假之言,说谎者从来逃不过。林惟竹看了顾年遐许久,天眼却全无异动,看来他确实没说假话。
三年前那头白狼或许早就不在了,毕竟伤得那么重,也很难活下去。
“不是你就算了。”林惟竹合上天眼,若无其事道,“罢了,人各有命。”
顾年遐犹豫片刻,问道:“林姐姐,晏伽有没有很喜欢吃的东西?”
林惟竹脑袋里走了一遍报菜名,说道:“麻酱烧饼,他好像最喜欢吃这个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