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来,用不了多久也会承受不住反噬死去,一样是条死路。”
顾年遐忽然脱口而出:“如果那个人和你们一样,也能抵抗混沌呢?”
晏伽顿了顿,笑着摇头:“不可能的。”
然而他的眉头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终究也没说什么,转过身去,双手开始凭空结印。
“看好了。”他说,“这一招是击退混沌、修补结界的法门,只能在此处教授,你们务必记住。”
·
云锦城 城防坞
“城防使大人!”
两名侍卫匆匆走入殿中,看着议事台上蜷缩在交椅中的身影,面面相觑了片刻,放低声音上前:“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披着兽皮的座椅上缓缓抬起一只褶皱如树皮的手,干枯瘦削,颤巍巍地晃了晃:“昨日老朽隐约听到不周山之上传来钟声与铃音,多少年没听过这声音了……狼神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听说是新狼王即位,并行了衔枝礼。”一个侍卫说道,“城中通晓音律之人皆是这么说,也有不少人跪地朝拜,为新殿下祝祷。”
“好,合该如此。”那老人点点头,声音嘶哑,“魔族乃上古灵族,北境狼族更是这世上最尊贵纯洁之所在,即便狼神殿下不再向我们降下福祉了,云锦城也必须永远信奉追随殿下。”
“是。”那侍卫点头,“还有一事,大人,城外北郊的采矿队来报,今早在矿墙上发现了疑似古壁画与雕刻的痕迹,这会儿都在停工等着您发话。”
“有此事?”
交椅中那人拿起手边的狼头杖,缓缓起身,一双猎鹰似的眼睛透露出不凡的气场。
这人便是云锦城中地位仅次于城主的城防使,费逯。
费逯眼底泛着光,声音兴奋:“或许是上古众神与魔族留下的神迹,叫他们不要乱碰,务必小心开凿出全部!”
“是!”
那两名侍卫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外面脚步喧闹起来,众人簇拥着一个头戴貂皮绒帽的女子快步而入,径直到了大殿中央。
那女子剑眉星目,两边眼尾各抹一道赤色胭脂,浑身上下英气卓尔不群,面上带着浅淡笑意看向费逯,眼底却透出几分桀骜的凶狠:“叔父,做什么决定呢?难道侄女插不得嘴吗?”
来人是云锦城城主费轻舟,今年方十九岁,但手腕雷厉风行,在城中与城防使、自己的亲叔父费逯分庭抗礼,且两方势力胶着已久,始终难分个伯仲。
费逯脸色沉下去,看着她:“轻舟,你来做什么?”
费轻舟双手裹在暖袋中,笑道:“自然也是听闻了城郊冰墙之上的事。我刚才在门外听说,叔父准备停采那里的矿墙?此事关系到城中百姓生计,若骤然停采,怕是会使城中怨声裁道,毕竟我云锦城世世代代依存那冰墙中的星陨矿而生,取暖、冶炼、锻造,皆与其息息相关,您怎能为了图一时私心,置全城人的性命于不顾?”
费逯冷声道:“你们这些小辈,如今早就不在乎我们云锦费氏百年来的信仰了!那壁画中很可能有着上古神诰,难道也不重要吗?”
费轻舟对此毫无兴趣,只是说:“神族早已陨落千年,魔族如今也只剩下北境狼族一脉,您追求这些虚无缥缈的神信,与城民生计比起来,简直毫无道理,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费逯面容爬上怒气,撑着手杖走下议事台,“这是我费氏百年的传统,若非狼神殿下庇佑,便没有如今的云锦城!”
“可如今狼神殿下在哪儿呢?!”费轻舟高声问道,“怕是北境狼族早已不知云锦城为何了,叔父!生民吃穿用度为先,除此以外万事皆轻,关外费氏百年都是如此,若我们自己还追求那镜花水月般的狼王护佑,便也离着被这北境风雪所吞没不远了!”
云中谁寄锦书来
不周山 蘅宫
顾年遐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郁闷地揉揉鼻子,就往晏伽怀里钻:“我困了,你陪我睡觉吧。”
晏伽也觉得疲倦不已,先前在裂隙结界处耗费了太多法力,三人回来时都有些力竭。怀钧先行回去休息了,他和顾年遐在寝殿调息过两个大周天,还是觉得浑身劳累。
他抱住顾年遐,在对方眉心轻轻吻了吻:“多睡会儿吧,这法子的确累人。”
顾年遐蹭着他胸口,笑吟吟道:“我还没见过你累得动不了呢。”
晏伽:“是啊,每次不都是你先累晕过去?擦也是我给你擦的,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