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道剑光飞快从石林中冲出,竟是浑身是血的晏伽。他顾不上先去找掌簿弟子,在人群中找到苏获、丘屏二人,着急道:“赶紧去,你们师妹出事了!”
苏获一听,立马叫了几名护卫弟子一起往石林飞去,丘屏则扶着血淋淋的晏伽,又惊又怒道:“怎么了?是谁有这狗胆子!”
“一伙作弊的,带小抄被林惟竹发现,就想杀人灭口。”晏伽气喘吁吁的,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臂,脸上痛得有些发白。
丘屏先拖着他去找掌簿弟子,名字刚印上簿册的那一刻,香炉里的香也焚断了最后一截。两人如获大赦,都出了身汗。
“后面的御物选试在哪?”晏伽问道,“我现在去。”
“你胳膊都断了!”丘屏道,“我去跟乐掌门说一声,让她稍微通融通融,反正有我们作证,你怕什么?”
晏伽摇头:“不用,右手还能动,足够了。”
他压根不听丘屏的劝,转头去了最后的选试会场。
其实只要过了石林,就算半只脚跨入了第三轮的门槛,毕竟接下来的小试再简单不过,只要熟稔御物的咒诀,不过片刻的工夫便能通过。
然而晏伽撑到这里已经是筋疲力尽,半条手臂还滴着血,就这样一路走过去,冷峻中夹杂着几分被激发出来的狠劲儿,看得那些参试者都不敢吭声,纷纷给他让开条路。
那负责试炼的弟子看了他左臂一眼,神色未变,只是说:“听令——御剑,待令。”
他右手并起二指,默念咒诀,青花剑从鞘中飞出,剑锋向下,稳稳悬在半空。
弟子点了点头,又说:“听令——飞去。”
晏伽两指向前指去,手边的剑铮鸣而起,顺着手指的方向飞去,剑光极稳,然而他左手却颤抖得越发厉害,额头的汗也不停淌下。
“听令——召来。”
晏伽右手猛一回勾,青花剑在半路便转了方向,直直朝他飞回来,又噌的一声被收回剑鞘。弟子见状,以法术在簿册上刻入晏伽的名字,淡淡道:“可以了,这是你的玉令,拿好。”
他松了口气,腿一软,往后踉跄了几步,被丘屏一把扶住,架到旁边坐着:“你可真行啊,有什么好硬撑的!坐着别动,我去叫人给你疗伤。”
晏伽这才注意到出口外早就候着不少身穿玄鹿羽衫、带着医箧的越陵山弟子,看来是早知此次试炼多少会有人负伤。但差点闹出人命,怕也在越陵山的意料之外。
苏获那边很快就传来消息,行凶的几人全都抓住了。在林惟竹放出鸣镝后不到半刻,附近的巡察弟子便赶来支援,几面夹击之下那些人不得不束手就擒,而先前被晏伽击落的那人也没死,好在有灵藤接住,只摔断了一条腿和几根骨头。
浮俶平日里看上去总是一副玩世不恭之相,别说晏伽,就连苏获和丘屏等人也是第一次见他脸色如此阴沉,若非顾及着场合,怕是真的会直接出手解决了那几人。
“浮俶长老可疼林师妹了。”边上一个弟子小声说,“幸亏师妹没事,否则这几个人完蛋了。”
苏获走过来,递给晏伽一枚瓷瓶:“这是浮俶长老要我给你的,他忙着看顾师妹抽不开身,说是回头一定会亲自来向你道谢。”
“我过了吗?”晏伽接过伤药,问他。
苏获没想到他只关心这个,愣了一下,点头:“你通过了,好好养伤吧。第三轮选试在两日后,这个药拿去一日外敷两次,有助于疗养你的伤势,但不保证两日后你能否彻底无恙。”
晏伽靠了回去:“我知道了,有总比没有强,多谢。”
那人下手颇狠,是冲着挑断他手筋去的。晏伽心中感叹幸亏自己躲得快,否则真有个什么好歹,他现在就可以直接卷铺盖下山了。
晏伽缓了许久,起身刚要回去休息,忽看到然两个越陵山的弟子迎面走来,双双对苏获行了个礼,又转向他,严正道:“等一等,刚才夹带被抓的那几人向浮俶长老招供,咬定你是他们的同伙,所以还得劳烦阁下在此等候,待长老搜查完你们的居所再做定论。”
晏伽一怔:“什么?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一名弟子道:“长老自会查明,阁下不必惊慌。若是没做,即便有人栽赃,也瞒不过长老的天眼。”
是个好孩子
一码归一码,浮俶长老倒还是拎得清的,立刻带人去搜了霜园。并且不止晏伽所在的那处居所,进入第二轮选试的所有灵修都在搜查名录上,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