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桑落觉得额角有些抽痛,宿醉未醒的滋味确实不大好受。
她推了推把一条腿压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小皇子,抽出自己被压麻了的胳膊甩了甩,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的两个人一起喝酒,谁不喝醉谁是狗。
可结果呢?
喝醉难受的只有她一个人,那个看起来啥事没有的臭小子不仅不醉,还生生压着自己睡了一宿。
不是,凭什么啊?
“你给我起来!”
桑落的起床气犯了,只见她一巴掌拍到了小皇子的后背上,给宫琰辰拍了一个激灵。
“嗯?发生了何事?”
“你老实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趁我喝醉酒揍我来着?”
“绝无此事。”
“那为什么我……”
说着,桑落皱紧眉头,扶着后腰左右活动了一下,嘶,生疼。
宫琰辰沉默地看着桑落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要不,还是把别的罪名认下来吧,比知道实情要好一些——
“昨夜,姐姐醉倒在廊下,那时,我也喝醉了……”
“然、然后呢?”
听着小皇子话语中刻意的停顿,桑落干咽了两口唾液,声音里没来由的带了些颤音。
“然后,我想把姐姐抱回房间,可那时我体力不支,就把姐姐摔到了地上……”
“靠!我说我怎么全身都疼呢,原来是你小子搞的鬼,那我这嘴肿了又是怎么回事?”
“……摔下来的那一刻,磕到了桌角。”
“……”
那一日清晨,玉棠宫的宫人们是亲眼看着六皇子被踹出房门的。
金尊玉贵的小皇子在空中滑翔了足有两米远的距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线在院中央坠机,雪白的中衣上还隐隐约约留有一个脚印,显得格外可怜又好笑。
六皇子淡定地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眨巴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双眸,可怜巴巴地望向房门的方向,“桑落,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不行吗?”
“滚去上学,在我气消之前,别让我看到你!”
桑落的起床气是出了名的,堪称玉棠宫一绝。
不到一年的时间,国子监便少了两位听学的皇子。
老太傅哆嗦着手来回数了好几遍,也没把人头给多数出来一个,叹了口气,觉得这课上的也没意思了,于是兴致缺缺地布置了篇策论,便任由学生们自由支配时间。
宫琰辰的位置在第一排最边上,抬眼便可望见窗外的风景,他支着头,微眯着双眸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六弟可是有心事?”
“五、五哥。”
“别紧张,你我至亲兄弟,虽平日里少有来往,可到底不该失了情分的。”
宫琰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唇,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最是相像的皇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得与皇兄如此见外?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出来,兄弟之间,便当做闲话家常了。”
“五皇兄误会了,臣弟并非与皇兄见外,只是有些事,臣弟深知兹事体大,故而不知该如何开口。”
“到底发生了何事?六弟但说无妨,皇兄虽无权势帮六弟分忧,但到底是可以开解一二的。”
“五皇兄,我……其实是臣弟无意间撞见了一件事情,是关于三皇兄的,臣弟不敢声张,这才存了些心事。”
“哦?三皇兄如今身受重伤,平日里又深得父皇重视,即便是有什么言行不妥之处,只会小惩大诫,轻轻放过的。”
“此话当真?五皇兄,三皇兄真的不会受惩罚的对吗?”
“的确如此,所以,六弟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事?不妨……说与皇兄知道?”
几日后,宫里再一次掀起波澜。
相传那天傍晚时分,老皇帝一时兴起,在五皇子宮识渊的陪同下,一同探望重伤卧病在床上的三皇子。
可谁知御驾行至寝宫前却发现房门紧闭,屋外值守的太监面露惊慌的神情,老皇帝心下起疑,命五皇子强行破开房门,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是再也无人知晓了。
“所以说,宫云拓那个小瘪犊子,是被你们那个爹当场捉奸在床了?”
“的确如此。”
桑落削尖脑袋打听了一下午的八卦,也没从众说纷纭的说法中分析出事情的真相,直到宫琰辰散了学从国子监回来,这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