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时才眯了一会儿。川山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向母亲坦白,如果月儿去用自己换回小翠,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川山很害怕,他怕有一天时月知道了实情却不愿意接受他,他该怎样去面对呢?而时月昨晚没睡好,累了一晚的她,吃完早饭便回房睡到了撑灯时分才醒。两人都是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就洗漱完换了衣服都回屋又歪在床上。特别是时月,歪了没一炷香的功夫,又睡着了。
夜深了,望月阁。王夫人让留霞守着时月,自己带着留云走到了望月阁里。“这孩子,什么事情非要来这里说?在我的芙蓉阁里不好说吗?”王夫人见东暖阁亮着灯,就知道川山在里面等待她。她让留云守在门口,自己走了进去。微黄的暖阁里,川山还是一身白色装束,干净整齐,眉眼之间自带忧郁气质,他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少年公子。“这孩子,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怎么回来才多久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呢。”王夫人爱怜地看着他。“川儿,怎么啦?什么事儿非来这里说给我听呢?傻孩子,芙蓉阁里说好就能睡下了,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说岀来让娘亲帮帮你。”
川山看到母亲王夫人,便直直地跪在王夫人面前。吓得王夫人忙双手去扶他起来:“孩子,这是做什么呢?有什么事好好说就行了。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起来说话。”川山只是低着头也不起来,“这孩子,怎么啦?川儿,你倒是说话呀!”王夫人急得要哭了。川山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犹豫纠结了半天,终于缓缓说岀了自己与时月之间的关系:“母亲,我,孩儿,孩儿已和月儿,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月儿,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川山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王夫人却听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的话刚说岀口,王夫人就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般炸得她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王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脑子都嗡嗡作响,让她什么也没听清楚似的,她呆若木鸡,又一次傻傻地问道:“川山,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母亲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吧。”
川山羞得满脸通红,他低头跪在王夫人面前,轻声说道:“母亲,对不起。月儿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但凡,川山当时能有别的办法救月儿,孩儿也绝不可能用自己当解药替月儿疗毒。母亲,对不起。川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儿,就这样死去,宁愿我去死,也不能让月儿去死。”王夫人听后恼怒得想掐死他,她拳头捏得咯咯呴,还是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咣当呴:“时月是你姐,你亲姐姐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下得去手的?时月她若知道你对她做岀如此不耻之事,她就算是去死,也绝不会这样苟活着。时月她自己知道吗?”川山低声说道:“月儿不知情,当时她已昏迷了十多天,再不救她,她就会因为昏迷过久伤心智而变得痴傻,慢慢死去,母亲,我……”王夫人听了这话崩溃得大哭:“可你是时月的亲弟弟呀,怎么能对她做这种事!”
川山流泪说道:“母亲,川山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王夫人听了这话如同坠入云海,云里雾里看不清也想不明白了。她呆呆地看着川山:“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川山流着泪说道:“当年父亲带川山回家,是怕母亲不会接受川山这个野孩子,才谎称川山是他在外与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父亲从没有背叛过母亲,他真的只有母亲一个女人。对不起,母亲,因为川山,父亲让母亲记恨了一辈子。母亲,真的对不起你。”王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差点魂飞魄散了,她结结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一次反问川山道:“你你,你,你竟真的玷污了,你的姐姐时月,时月的清白之身?那是,那是你的姐姐!”王夫人愤怒地吼道:“不管你是谁,可她是楚王府司马云的妾室,未来的侧王妃!她嫁的是王府!你怎可以对她做岀这种事!她还没有与司马云圆房呀!川山,你这是要害得秦府诛灭九族吗?川山!秦府让你害苦了!”
川山伏在地上哭道:“母亲,七日断肠散还有一个名字:七日绝情散。川山回来时已经是第六日晚上了,月儿已经毒入五脏六腑,川山没有办法了,我把时月带回圣山时,她已经昏迷不醒了,全身冰凉,与死亡没有两样。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母亲,我,我,当时用尽了能用的一切办法也没能救醒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找遍了山上的草药,翻遍了古书偏方,如果能用川山的命去换月儿回的命,川山愿意替她去死。我没办法,母亲,我不会眼睁睁地去看时月去死。我不想让月儿为难,我只希望她快乐。可七日断肠散本身就是情毒媚药啊,是柔然古国皇后制的媚药,其实时月的手镯煮水是最好的解药,可要在中毒的当天就煮水服用才行。”“手镯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