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会怕了他们?说不定他们连窥法境都还没有,我凭什么会怕他们?别说他们,就算是苏行和陆九歌在我面前,照样能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停停停,你再说下去怕是要剑挑剑神、拳打武帝了。”梁箫皱着眉挥了挥手,“你就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稳重一点?轻浮。”
“轻浮”两个字拖得老长,邓晓和姜枕剑同时愣了愣。
梁箫转身一扭,避过姜枕剑踢过来的一脚,沉声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姜枕剑才不是君子,姜枕剑随手从林中折下一枝树枝,挥着剑法攻上来:“打不打得那些家伙过我不知道,不过收拾你还是可以的。”
梁箫也从一旁折下一枝树枝,堪堪挡住姜枕剑的剑招。
“只要你不仗着修为欺我,你还真收拾不了我。”
两人在来洛阳的路上,已经这样打了十多天,每次都是打倒梁箫精疲力竭为止,互相之间收获不可谓不小。
他们在这长阶上一边交手一边前进,引得无数人侧目,两只树枝来回之间,凡俗之人看了觉得好像两个调皮年轻人之间的嬉戏打闹,修行者却越看越吃惊。
就连邓晓也暗自心惊。
这两人单凭这些剑招,便已不是寻常武人可以比拟。
只是剑招终究只是剑招,若没有修为支撑,又如何能发挥剑招最大的威力?
过了一会儿,梁箫气喘吁吁的将树枝扔进林中,看着气定神闲的姜枕剑,有些无奈的说道:“修行者终究是修行者,若是拼体力,一百个凡人也未必能累到一个武人。”
姜枕剑挥着手里的树枝,得意的说道:“终于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了吧。”
“呵,你如果能在剑招里胜过我一招半式,我自然心悦诚服。”
姜枕剑一时无语,确实,梁箫的修剑天赋实在太高了些,对于剑招的学习和明悟也快得不可思议,以至于他始终无法占到便宜。
他怀疑梁箫也是个天生剑胎,如果气海没有枯萎的话,当真可怕。
这样想来,他顿时收起了对那剑阁崔嵬的轻视之心,暗道这人敢揽起挑战苏行这个瓷器活儿,或许是真有那个金刚钻。
过了一会儿,姜枕剑又说道:“如今你已经偷学了我四十多招剑法,怎么也算得半个剑宗的人了。”
梁箫抬头看着姜枕剑,倒没想到姜枕剑会来这么一招,又看了看一旁默然静立的邓晓,知道姜枕剑这话是说给邓晓听的。
邓晓也是聪明人,当然听得懂姜枕剑话里的意思,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姜枕剑,有些凝重的说道:“我好像想起你了。”
“哦?”姜枕剑含笑看着他,“我这么有名的吗?”
“十年前随剑圣闻人笑游历天下,打过四皇子尹九,偷过青帝祠的贡品,悄悄进过十二楼之一的欢乐舟……”
“停,停停停,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姜枕剑扭头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梁箫,扭头瞪着邓晓,敬告意味不言而喻。
邓晓略作思考,果然换了说词:“按照卷宗里的记载,你在阵法上天赋非凡,十岁便走出了医家杏坛的十万杏林大阵,你的剑道天赋一般,但剑心之强只怕比慧剑山庄的苏行还要强上几分……我依照资料推算,你至少也是仲秋一个级别的年轻翘楚。”
姜枕剑对于这番话颇为受用,上前搂着比他还要大几岁的邓晓,认真的说道:“小伙子,很有眼光嘛。”
梁箫忍着笑意爬起来,转身就走,姜枕剑现在很高心,姜枕剑一高兴就会变成一个话痨,他可不想被姜枕剑在大庭广众之下搂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走了一会儿,转过一个石丘,石阶旁边有一座凉亭,一个农家汉子蹲在亭子外,守着一副箩筐。
走近一看,才发现箩筐中是橘子,橘子是很早熟的一种水果,现在街上卖的最多就是柑橘。
亭中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旁边一个浑身鹅黄的少女正在剥橘子。
少女一身鹅黄箭袖,头上又佩戴着两支刚折的金黄色迎春,倒真像只黄灿灿的小鹅仔。
梁箫记得这就是昨天那个驾车的少女,那么这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定然就是马车中那个吟诗的人了。
一男一女抬头看了看梁箫三人,少女低头继续剥橘子,少年倒是对着三人友好的笑了笑。
姜枕剑伸过手来,梁箫会意,掏出钱递给他,自来到洛阳以来,无论是吃饭还是住店,用的全是梁箫的钱,这家伙身为剑宗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