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答道:“只要击杀了大多数人我们的目的便能达到,扰乱了联军的指挥传达才是最重要的目的。属下只是担心他们会连夜弃堡逃走,在西面重新建立联络中心。”
孔盛冬却说:“这样也不怕,我们可以追击一段,至少让他们在几天时间内指挥系统紊乱,也许前方的河东军在这段时间里便找到了联军结合部的软肋,一击致命打垮联军。”
墨先生点点头说道:“如今唐王只是个傀儡,军权在几个权臣手里,这几个权臣都是文官,不通晓军事,眼前的局面全靠联军的数量优势维持,一旦在某个方向突破联军布防,联军的战斗力会陡然减弱,甚至瓦解。但愿战事早些结束,不然今冬对百姓来说将是几年来最苦的时候。”
孔盛冬想到善庄石寨前那些马上会冻死的百姓,心中一阵苦楚,脸色却没有变化,说道:“我们出击的一个隐性原因是这个土堡距离我们云南县太近,一旦今冬过去,关内军有了后援,他们由土堡出击直扑朔州,到时我们云州也岌岌可危,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几人正说着,孙老大从西面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蹲下说:“刚刚北面冲出十匹快马,都是军中高手,幸亏我们用两重木栏守住了官道,才阻挡了吐谷浑军兵西去报信,将他们全部击杀。穆先生让我带话,他们已经发现了土堡被困,随时可能集中兵力出击,一定要警惕。穆先生认为吐谷浑军的出击方向一定在南、北两个方向之一,西面的布防可以适当向南北调整。”
孔盛冬听完说道:“到西面找李义,让他安排吧,堡内至少有二百人,他们如果孤注一掷从一个方向逃,我们很难堵住,必要时全军骑马追击。”
孔盛冬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从土堡南边出口也奔出十匹快马,马上全是重装骑兵,冲着他们所在土坡冲了过来。
孔盛冬此刻心中闪念却想到了一个主意,忙说道:“截击这些骑兵时可以放跑一两个,最好能有一个逃回土堡。”
众人还在疑惑,墨先生却明白了孔盛冬的意图,说道:“军使大人的意思是诱骗他们从南面突围,让他们觉得南面薄弱,这样我们也可以集中调配军力应对。”
冯五哥听罢,收起猎叉,说道:“这好办,别下重手就行。”说完,奔到土坡一侧,指挥弓箭手准备迎敌。
那十骑上了土坡山道,见前面被拒马拦着路,立即分散到两侧准备绕过去。这时弓箭手齐射,专门射马匹暴露的部位,还有几柄猎叉冲着马腿扎了上去,瞬间几匹马被放倒,马匹因为疼痛嘶鸣起来。墨先生持长剑上去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刺中一个重甲军兵的脖子,回首又刺伤一个军兵的大腿。梁安甲护在孔盛冬身前,把一个从马背跌落的吐谷浑军士刺死,长刀直插重甲的胸腹结合处,没有一点偏差。
其余吐谷浑骑兵中,有一骑灵巧躲过箭矢和猎叉,直奔远方而去,刚要逃出围困,一箭射来,正中侧脸,那个骑兵被一箭射的从马背上跌下来。三个双宁营军士立即围上去用长枪将他刺死。有两个骑兵见到无法突围,拨马头疾驰回土堡。
孔盛冬看完战况,深吸一口气,和孙老大说道:“西面、北面多挖绊马陷进,放捕兽夹,再让西面的双宁营军士逼近土堡,做出要强攻的架势。”
孙老大听完立即上马飞奔着去通知穆有粱和李义。
土堡内,吐谷浑将领瑛多上了两面土墙巡视,他已经能看到三面的河东军将土堡围困了起来。尤其是南北两门前,已经被木栏和木盾团团围住。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安慰是围困的河东军虽然战力强悍,但数量不多,强行突破尚有生机。只是他也在犹豫是困守土堡还是突围逃走?如果突围选择从南北那个方向更容易?
瑛多问身后那个军曹:“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
吐谷浑军曹犹豫了片刻回话:“将军,属下以为,平河堡的意义在于传达联军信息,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能力,我们突围吧!出去后再选择一个地方建立联络点。”
“向哪里突围?”
“从几次试探来看,北门河东军明显更强一些,有几位高手居然能刺穿重甲,目前没有军士生还。南面也不差,但是相对要弱一些。属下以为,我们出堡向西南直插,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更大。”
“这只是表象,我反而觉得南面是个陷阱。”
吐谷浑军曹听完瑛多的话,不敢在多言,站在瑛多身后等着瑛多决断。
这时的情形对于两边来说,都如同赌场的押大小,下注那一刻后只能等着命运的判决。
土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