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冬和邓县令到了云州先到府衙报到,文司马听说他们来了,专门迎出来与几人见面。
几人客气寒暄了一阵后,文司马嘱咐:“议和的条款大致已经确定,后日在城内校场双方比试之后确定最后的几个关键,晚间签订议和条款,最后设酒宴款待来使。明日你们都好好休息一天,后日辰时到校场西看台,自有书吏安排。”
孔盛冬问道:“文大人,穆兄和契丹哪位交手?可有安排?”
文司马答道:“军中已经安排好五位好手,临战如无必要,穆副军使可作壁上观,但是契丹军派出的五人实战能力尚不明确,只能请穆副军使到时视情形出手。”
孔盛冬和邓县令听明白后,辞别文司马,到了邓忠和张三城已经给安排好的客栈。
几人围坐吃完饭,谈论起时局,邓县令说道:“依我看后日比试结果很难预料,契丹人骁勇,这几年出了不少悍将,穆副军使若无把握千万不要强行出手。”几人明白这是邓县令为双宁营考虑,毕竟河东道主事的几位大员已经有了安排,不出手也无妨。
孔盛冬却说道:“看情形吧,契丹人敢这样干,这结义五兄弟的实力不会差,我们河东军仓促应对,我倒是有些担心。”
邓县令赞同孔盛冬的观点,附和说道:“所以要谨慎,其实议和的事已经有了定论,比试无非较一时长短,于总体影响有限。”
其余几人深感事情对于双宁营来说挺大,不敢插言,穆有粱反而一身轻松,说道:“有时一时长短不争会失了先机,双宁营的旗号不能折在我手里,诸位放心!其中关节我心中了然。”
到了正日子,孔盛冬和穆有粱几人一早到了云州城北校场,自有一名书吏带他们几人到了西看台后一排的座位上,几人坐定后一看,云州校场宽阔,场地能容纳千人以上,四面用木栏围着,每隔十步有河东军警戒。有百姓已经围在木栏外等着看热闹,叽叽喳喳议论着双方的比试。
片刻后,其他云州官员和幽州军方、契丹军方人员陆续进了校场,按照座次一一落座。
辰时正刻,战鼓隆隆响起,河东道两位将军李嗣本、李嗣源和新任云州防御使石善友一齐进场;幽州军一位李将军和契丹迭剌部名将义先奴也一同进场,各自分坐在西东两面。
鼓声停止后,有位河东军参军走到看台前,宣读了三方已经达成的部分协议,说明比试的意义是为了增进双方了解,互相切磋交流。孔盛冬却只认真听了几方的商贸条款,其中有几条让他心里一阵惊讶,有条款说明河东军不再管制铁器买卖,契丹人可以无限量购买铁器,以马匹、皮革交换即可;还有条款说明契丹商队可以进入河东道从事经营贩运,河东道只征收少量商税;最让孔盛冬感到不可理解的是自此契丹人可以在宣州、云州常住,还专门划定了保护区域。
孔盛冬和身边的穆有粱说道:“契丹人瞅准了机会狮子大开口,不费一兵一卒得了这么多好处。日后云州非得让他们蚕食殆尽。”
穆有粱也无奈摇摇头说道:“是啊!没想到最大的得利者反而是没动手的契丹人。可见河东道此战消耗巨大,不得不让步。”
繁文缛节结束后,直接进入正题,请契丹比试的五人先登场。孔盛冬看到看台东面下手进来五人,高矮胖瘦不一,但都是契丹灰衣服饰,梳着小辫,头饰特殊,腰挎弯刀,神色凶悍异常。
河东军参军说道:“此次比试,契丹五位结义兄弟依次出场,由河东军派人挑战,不论胜负打满五场。场上兵器任选,生死由命!先请第一位登场。”
契丹五人中走出一位魁梧如山的壮汉,手持长柄锤,锤头有尖刺,锤体为精铁打造,看着便知道这是个力大无比的斗士。
李嗣本看到此人后,对身后的文司马说:“看我们这边谁上,登场吧!”
文司马转身冲看后面帷幕处点点头,片刻走出来一位持枪镇将,身穿轻便锁子甲,红色缨帽,体型精壮干练。
这两人站到校场一个八丈直径白圈中,互相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之后摆开架势略一停顿,互相持兵器冲了上去。
瞬时两人争斗到一起,武器大开大合叮当碰撞,河东军那位镇将敢于第一个上阵自然身负绝艺,长枪劈刺挑扫势大力沉,气力上竟然和契丹武士不分上下,两人打了三十余合还看不出输赢。
这时契丹武士有些心急,面对刺来的长枪,不再避让,仗着长柄锤的重量生生砸了下去,妄图先重伤了河东军镇将。那个镇将看出了契丹武士的意图,身子略偏,单手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