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孔盛东坐在自己家堂屋,悠闲摸了摸“黑猪”的头,看着“黑猪”毛发发白的口鼻处,说道:“五哥,给黑猪也留个后吧,今年配种后,抱个小狗回来,黑猪十岁多了,恐怕年月不多了!”
“黑猪”享受着孔盛东的抚摸,正舒坦闭着眼睛感受主人对它的喜爱,听到孔盛东的话,立即弹起身子在原地摇着尾巴转了几圈,还呜呜叫了几声,仿佛对这个决定也十分满意一般!
冯五哥点点头说道:“看来它也愿意!好,抱回小狗就叫'小黑猪',以后养着方便。今年‘黑猪’确实老了不少,吃东西也比以前吃得少,晚上睡得也沉了!”
说完这些,冯五哥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玄青的死对你影响很大,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你们自小一起,感情至深,可是容五哥多说两句,云盛堂和双宁营眼前离不开你,该干什么还得干!不能有一丝松懈啊!玄青的仇还等着你去报呢!”
孔盛东忙说:“五哥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略歇息两天后,我有不少事要办!这几天我静下来只是要好好想想!”
“李老夫子的年纪大了,这次没让他来上泉镇,以后也别让老人家操心了;张道长受伤,情绪也大受影响,需要好好调养一段,可外围打探消息的事情需要有人操心,你心里有没有人选,要不五哥我暂时先顶上?”冯五哥主动说道。
“五哥,西面的商道不能停,只能由你和几个双宁营的骨干核心维持运转,其他人去我不放心,再说你的性格不适合干这个,我想着先让阿丙担着,主要是因为阿丙心思细,给他好好配几个得力的帮手,应该担得起来。这样护卫和打探消息的事情结合起来,也有利于执行,可以减少中间环节,少耽误时间。”
“好!好!你想着事情便好,这样我放心了!五哥我知道你这几年咬牙操持着云盛堂和双宁营,只怨五哥愚笨无能,只能帮你这么多,眼看着只能着急!三哥在村里勉强当着里长,也抽不出一点精力帮你,我们的摊子越来越大,需要想的事越来越多,真怕你太辛苦!”
孔盛东听冯五哥说完,心里顿感温暖,回话道:“冯虎还小,这几年五哥你先好好陪嫂子把他带大,商队的事情你多上心,其他的不用你操心,我心里有数!大哥和孙二哥把事情交给我,我不会办砸的!”
冯五哥脸上露出一点欣喜的神色,说道:“好,五哥这边的事你尽管放心!西面的商道交给五哥和孙大哥,保证不出问题!”
两人正说着,梁安甲走进来说道:“张玄青和董边今早都埋到了双梁村的土坡,下葬的人刚回来!”
孔盛东起身说道:“走,现在陪我去看看!”说完带着梁安甲,喊了梁安丙出了宅院。
三人出了宅子,骑马一路向着埋葬双宁营逝去者的那块土坡而来。快到土坡时,三人远远看到李老夫子佝偻身形,拄着木拐杖正站在一大片坟头边上出神,远远看过去像是一截干枯的树干!。
三人连忙下马,走到了李老夫子身边,孔盛东说道:“夫子可安好?本是怕劳动您才没请您出村,没想到您老自己来了!”
李老夫子脸色皱纹深刻,满脸斑驳,老人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是怕我见到送葬的场景心里不爽快!其实无妨,我这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我今日不光来看张玄青和董边,也是来看冯大、孙二和其他的人。你有没有算过这几年我们一共死了多少人?”
孔盛东忙接话,“算过,死了一百零二人了!都登记在册,每年过年按照名单发抚恤!”
李老夫子点点头,很欣慰地说:“好,你这主事当得不错,心里装着这些已经逝去,如同尘埃的人。他们没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丰功伟绩,如果没有人记得他们,这些人也太可怜了!”
孔盛东说道:“谢谢夫子提醒,我让朱胜在农庄那里找块大石头,把这些人的名字都刻到上面记下来。这样过了多少年后,都知道谁为云盛堂、双宁营献出了生命!”
老夫子却摇摇头说道:“也不必!多少年以后照样湮灭。坟头压坟头,一代兴一代衰,积尘为土,积土成山为记吧!”
几人正词穷,许久不见的梁安乙却骑马也到了这里。梁安乙见到几人先施礼,然后说道:“我故意迟来,只是来祭拜张玄青,想和他悄悄说几句话,不想被人看到,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孔盛东等人知道梁安乙性情敦厚,和张玄青的私交甚好,都能体谅他的用心良苦,梁安甲说道:“师弟,你这两年不出善堂,潜心修行,我以为你要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