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东听完如遭雷击,浑身颤抖,用低低的声音问:“城内如何?我七姐、七姐夫邓忠怎么样了?”
“昨晚,云州城内宵禁,抓了三百余人,连云南县原来的邓县令也被抓了,这些人在城内押到一起集中后都被杀了!邓忠这一家不知道在不在里面。我抓了个城外巡逻的低阶校尉,他知道的只有这些!”
冯五哥也慌了,但没法再逼问梁安丙,只能说道:“坏了!七妹一家危险啊!哎!我们这边该怎么应对啊?”
孔盛东还没回答,李知行却从镇子里也跑了出来,见到几人后忙说:“刚刚张记茶楼的伙计采购了东西要返回云南县县城,可是云南县四门突然也关了!这是怎么了?”
孔盛东马上叫道:“不好!吴县令也叛变了!我们快撤!没时间了!瓶瓶罐罐不要了!马上撤回双梁村!告诉所有镇上商号,能跑便跑吧!向南也可以,跟着我们向西也行!”
其余人还没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但听孔盛东这样说,马上毫不迟疑地返回了上泉镇准备撤退。
孔盛东边往回走,边看了看身边的人,抬手招手叫过来孙老大的得力跟班安平,说道:“拿着我这枚银牌,带两个人立即去雁门关、去代州,找兵马使李嗣本大人,禀告李大人说:云州守将被幽州军策反了,云州失守,云南县县令也叛变了,幽州军来了一万人,请李大人快去报告晋王,请晋王速派军平叛!”
安平知道事情紧急,接过银牌点了一下头,立即转身跑到车马店骑马去传递情报。
消息在上泉镇一传开,上泉镇的街上彻底乱了起来,人们从家里、商号中跑出来,扶老携幼,带着家当随着云盛堂的人一齐朝西面的安宁村、双梁村方向逃跑。因为人数众多,事发仓促,路上难免混乱,双宁营的军兵不得不帮着这些镇上的居民一起撤退!
冯五哥和李知行边跑边问孔盛东,为什么判断吴县令也叛变了。
孔盛东回答:“如果吴县令知道了云州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也要和我们说一声,可他不但不说,反而关闭县城城门不让上泉镇商户和我们进去避难,也不发布幽州军来犯的消息,等着幽州军来屠杀我们!这不是叛变了,怎么解释?吴县令为人奸猾,和我们常年不睦,这次正好借幽州军的力量剿灭我们!这个贼子!叛徒!真该早收拾了他!”
其余人立即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纷纷叫骂起吴县令,可是事已至此,于事无补,只能泄泄愤罢了!
孔盛东顾不得这些,策马疾驰,和冯五哥等人率先到了善庄石寨。
李义和梁安乙、王豹、汪武等人已经守在了石寨上,见到孔盛东到来忙下来问询。孔盛东把事情说完,不等诸人惊叹完,命令道:“一会儿上泉镇和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会赶到这里,让他们过去后,马上用石头封死进出的大门。把武器库打开,青壮年全部配发盔甲、武器。必须把这道石寨守死,等所有村民到了双梁村开始撤入山里才行!在此之前,后退者立斩!”
孔盛东身边所有人高喊:“是!”
善庄和双梁村这两道石寨经过近十年的不断修建,现在已经有近两丈高,宽两丈,上面有垛口,三座箭楼,俨然一段长城的模样。每年除了汛期打开三个河口外,其余时间只留一道一丈宽的进出大门。
这时上泉镇的商户、住户、安宁村和善庄的农户、猎户陆续赶过来通过这道门进了斜石谷深处,朝着双梁村的第二道寨门跑去。
孔盛东焦急等着人群迅速通过门洞,他对身边的李义说道:“差不多便封死门洞吧,再有人来用绳子吊上来!时间不等人!”
李义立即下了石寨,指挥兵士用巨石堵住了门洞!
冯五哥让人抬上来很多松柏树干和树枝,对孔盛东说道:“不行便点火,阻断来敌!我们守一两天没问题!”“嗯你说七妹没事吧?”
孔盛东不敢答话,摇摇头说:“五哥,这个我真不好说!但愿没事!还有,五哥这次可是幽州军主力,千万不要轻敌!先好好准备眼前的事吧!七妹一家的事先不要想了!云州城里的消息一时没法知道,但敌军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其实这时幽州军将领刘守光已经带着叛将王敬晖侄子王奔和云南县吴县令到了上泉镇,他们比孔盛东离开的时间只晚了不到半天。
在云盛堂总堂门前,王奔献着殷勤小心翼翼说道:“刘将军,这便是上泉镇,可惜商户们逃跑了!看来走漏了消息,有人提前来镇上通风报信了!”
刘守光看看吴县令问道:“怎么回事?人呢?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