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诸伏景光拉出来,从医院的西门走住院部的位置进去。
他刷了卡,领着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男人去找医生。
他们很幸运,从各方面来讲。
琴酒带着人去的时候,值夜班的医生正在瞪着一双眼睛看电脑。
“进来要敲门,不然突然的惊吓会造成神经衰弱的。”
“给他看看腿,我很忙,你快一点。”
琴酒已读乱回,扯着诸伏景光的手将人按在医生后面的病床上。
诸伏景光浑浑噩噩的脑子在消毒水的味道中清明了不少。
他睁着一双蓝灰色的眼睛,看着琴酒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那双眼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控诉。
“哦,是你啊。今天晚上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医生终于知道闯进他办公室的人是谁,看着琴酒一脸你快点我很赶的样子,笑都懒得给人笑一个直接摆出一双死鱼眼。
“我这不包给人取弹,你不该带他来这里。”
琴酒在办公室里找出一张圆圆的凳子,委屈自己坐在上面。
“我不会给别人取,如果我自己可以,那他得在我身边呆上几天。”
言下之意是可能导致男人伤上加伤。
他朝着橘乐继续说道,“我只能想到带他来你这里,嗯,刚才只想到你可以帮我。”
当然,是假的。
只是他懒得动手而已。
橘乐听完琴酒的话就乐了,他故作矜持点头,晚上加班的不满和增加工作量的不满,在银发女人的需要下消失。
“给我十分钟。”
这般说着,橘乐走到诸伏景光旁边,抓着他的手臂把人往外拉。
这让诸伏景光感觉自己是个什么物品而根本不是人,他腿上中了弹,前面不动还好,现在动来动去,子弹在身体里不断破坏着肌肉组织。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的腿好不了……
也没有人说成为卧底会遭遇这种事情啊!
后面的十分钟诸伏景光用尽了毕生的忍耐性,他亲眼目睹了自己在局部麻醉的情况下被人开刀的画面。
橘乐在十分钟之前就把诸伏景光交到了琴酒手上,在他说完忌口和不要沾水后,刚刚好十分钟。
虽然琴酒没有说什么,但是橘乐很满意琴酒看他的眼神。
没有人会不喜欢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拿赞赏的眼光看着自己。
“那个男人是你谁?能被你亲自带着。”
现在的时间段不在查房里,没有事情做的橘乐恢复了无聊。
他施施然坐回位置上,等待着银发女人给他讲一点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琴酒在一边检查诸伏景光的伤,估摸着大概什么时候能好,闻言只是说了一声“是属下”。
“啧啧,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一个个的都是独狼。没想到你也会有属下。”
橘乐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摇头晃脑,一点也没有一个医生的样子。
事实上,在他敢于上夜班外出摸鱼和随便在路上捡身上带血的女人时,他就不能算个普通人。
嗯,胆子很大的普通人。
“这是意外。”
琴酒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反正他们这群人就是这样,偶尔来一道刀伤枪伤什么的。
这不是有很多小弟就可以避免的事情。
“那你要走了吗?小月亮。”
橘乐自觉得有点了解这位漂亮又话少的友人,所以他想看她炸毛。
可惜琴酒只感到无语,“不要喊我这个昵称,橘乐。”
“你也可以给我取个昵称,真的不想再陪陪我吗?医院的晚上很无聊,走廊里还会传来诡异的脚步声。”
“呵,走了。”
琴酒懒得说出拒绝的话,让诸伏景光自己试着站起来小步小步的走,连给他找个拐杖的心思都没有。
枪伤而已,又不是腿废了。
离开的时候,琴酒好心的给橘乐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么一磨蹭,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诸伏景光闷头走在前面,又被琴酒几步追了上去。
两人相伴无话一直到重新坐上车,琴酒连问诸伏景光想去什么地方都没有,直接把人带到一家酒店门口停车。
诸伏景光很上道,下车后直接进了酒店,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琴酒在后视镜里目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