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听上去没有什么奇怪的,所以卷发妇女没有提出异议,加上原本他们也准备去拜祭江鲫的,便一起去了。
因为这个小区离原本那片秸秆地不远,于是便步行,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一片空旷的野地上,四周都是荒草,几乎分不清那一块是秸秆地,若没有四周那微微凹下的埂沟的话。
“那边就是江鲫当年烧死的那块地!”,老刘指着前方,而后从口袋里面掏出元宝蜡烛摆在了地上。“这里曾经一大片都是秸秆地,江鲫死在了自家的田里!”
“可惨了!听说都烧焦了!”,卷发妇女对我撇了撇嘴巴,将插在地上的蜡烛点上。
“有没有查出谁是点火的人?!”,我望着一眼满田的杂草,转头轻声问道。
“没有!不知道是谁顺手点上了!”,老刘轻叹了一声,便就着烛火将手中的元宝点燃,放在了地上任其燃烧。
“江鲫被烧死的第二天,她爸妈也跟着喝药死了!一家三口全死了,这凶手找不到也就没有人催了!”,卷发妇女说着,双手合十,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
见老刘夫妻两个人表情虔诚,我心里有些酸楚惋惜,惋惜江鲫那么那么小便失去了所有,其实江鲫从头至尾根本也没有害人,她跟着那一叶也只是为了他兑现当年的承诺罢了,生前的三媒六聘,死后的鬼送亲以及拜堂,其实她和那一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夫妻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跨过那道埂沟,到我的脚落在地上的瞬间,周围的一片绿色变成了枯黄,而自己已然身在了一片堆满了秸秆的田地之中。
太阳炙热的烤在我的脸上,我看到一个头上裹着毛巾脸色晒的黝黑的中年汉子捧着一个地上,脚步匆忙的往我这里跑来,还没有等我来得及躲开,他便从我的身上穿了过去。
等我转过身,看到一个编着麻花辫的小女孩正坐在秸秆上,眼神安静。
“丫头,看爸给你带什么来了!”,男人松开手掌,漏出一根已经快要融化的雪糕。“快吃吧,别热着了!”
“爸爸,你吃过了没有?!”,女孩望着男人微笑,鼻子上面的雀斑十分的俏皮可爱。
“吃过了!你吃吧!这边的秸秆都割完了,我去另一块地,你回家等我吧,太阳太热了别热坏了!”,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慈爱道。
女孩笑了,“爸,我叫江鲫,名字里面带水不怕热!我等你!”
江鲫?!这个小女孩就是江鲫?!
“听话!那你就乖乖待着,要是累了就回家,你妈一会该来找我们了!”,江父说完对江鲫又笑了笑,才拿着镰刀离开了。
望着瘦小江鲫,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疼惜感,特别是看到在她父亲转身之后,她脸上的笑容迅速凝结之后。
这个女孩看起来心事很重,眉头使劲紧锁,她满脸忧郁的吃完了雪糕,便将棍子小心翼翼的擦干净放进了口袋,这个举动我似曾相识,因为很多小孩都有收集冰棍棒或者火柴皮类似这样的习惯。
江鲫擦了擦嘴边,随后坐着秸秆堆上摇晃着两条腿,目光始终锁在远处正在忙碌的父亲身上,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她打了一个哈气看上去有些困乏,耳后直接将秸秆堆扒开一个小坑,躺了进去。
眼睛闭上没有几秒钟,突然睁开,而后江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用一层秸秆将自己盖住,我知道她这是想要遮挡炽烈的日光,可是这样也带来了隐藏的危险。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远处带着一个草帽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在田里东张西望了一会,随后往江鲫父亲的方向走去,而我直接悄无声息的跟上了。
“咱丫头呢?!”,女人望着江父,听口气必是江母无疑。
“不在田里吗?!”,江父放下镰刀望着江母。
“不在啊!我没有看到!”,江母摇头。
“哦,估计是回家了吧!这孩子,走了也不打声招呼!”,江父无奈的摇头,继续割着秸秆。
“自打从医院回来,丫头心事就重了!”,江母说着,哭了起来。“一想到咱们丫头以后,我就想死!”
“哭什么哭?!”,江父一把丢掉镰刀,眼中微怒。“在孩子面前可不能这样,她原本思想负担就重!再说了,那那家不是已经答应取咱们丫头了吗?!”
“你看那一叶******嘴脸,她能愿意?!要是不愿意,将来谁会要咱女儿啊?!不能生孩子!”,江母说着,哭的更大声。
“他爸能当家做主就行!”,江父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