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贤只觉头皮一紧,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以往姜妙莹对他撒娇时,他都会感觉柔情似水,想要和亲她近。
可此时只要一想到她泼妇般的对着自己大喊大叫,要赶走自己母亲的情景,再想到那张一毛不剩的大饼脸,他便忍不住的想要逃离。
“妙莹,这段日子你先好生歇息,我去替你告个假。”谢云贤安抚般的在姜妙莹的背上拍了拍,推开她后才神色认真的道:“皇上如今对你我颇有微词,我需努力做出些政绩来才是。下月便要举行科举考试了,还有许多公务要办,这些日子恐不能日日陪你了,不过我有空定会常来看你。”
他如今依旧是翰林院院士,这确实是他接下来要办的差事,也是最好的借口。
顿了顿又道:“对了,那彩礼我稍后让人送给晏月,省得她再来闹事。”
说完,也不等姜妙莹回应,转身便走了。
姜妙莹瞬间扯下帷帽摔到地上,气的咬牙切齿。
可恶,她都已经将他全家供养起来,还向他低头认错了,他竟还敢嫌弃自己。
“啊!该死!”姜妙莹发泄般的一声怒吼。
还未走远的谢云贤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回头看向她的屋子时,眼中满是失望与嫌恶之色。
同为文雅的读书人,她怎变得如此粗俗不堪了,简直有侮辱斯文!
晏月喝了半天的茶,耐性都快磨没了,晏承德才拿着几本册子急急忙忙的进来。
“月儿,让你久等了,方才忘记这些册子放在何处了,伯父找了许久才找到。”
“哦?”晏月眉头一挑,杵着下巴悠闲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怕不是在忙着找册子,而是在忙着伪造吧。”
晏承德面色一紧,但很快又调整过来,面色从容地笑着道:“瞧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呢?这些册子都是真的。”
“真不真的,不用看我都知道。”晏月看都没看一眼,抬手便将晏承德手中的册子扫落在地,漫不经心的扳着手指头道:“西林街的八间铺子,一座宅子。桂花街三间铺子,一家客栈,还有西郊一千亩良田……”
此话一出,晏承德的脸色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这个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蠢货,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聪明了?
难怪能战胜西奥国使臣。
“哦,对了。”晏月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晏承德,“还有太傅府的库房似乎也被搬空了,少说几百万两的东西是有的。”
原主以前虽然不喜读书,在众人眼中不学无术。
但却一直对生意很感兴趣,即便父亲不支持,家里的生意她也一直都有偷偷掺和。
因此,她对太傅府的生意和财产了如指掌。
眼看糊弄不下去了,晏承德只得继续打感情牌,“月儿,伯父家这几年生意也不好做,看在伯父替你父母亲人操办丧事的份上,将这财产分伯父五成可好?”
怕晏月不答应,又赶紧道:“五成不行的话,三成也可以。”
“别痴心妄想了。”晏月嫌恶的瞥了他一眼,不容置喙的道:“其他的我也懒得计较了,就当答谢你们了,但我方才说的铺子,房产和田地,必须一样不少的交给我。”
晏承德本还想再争取争取,但看宴月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只能见好就收,“好好好,伯父这便去将账本和房契拿来。”
虽然损失惨重,但得到的东西也不少了,光是从太傅府库房搬回来的财物都要值几百万两,而且这几个月从那些铺子还收回来了不少钱,也足够一家人过上富裕日子了。
若是再纠缠惹怒了晏月,她一怒之下连这些也要追回去的话,那便是要赔到倾家荡产了啊。
晏月见他也算识相,没有再废话,拿了东西便离开了。
一不小心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富婆,但心里却没有一丝开心,因为这份财产太过沉重。
看着晏月大摇大摆的离开,晏子浩咬牙切齿的捂着红肿的脸颊,?眼中狠厉升起,仿若毒蛇露出了獠牙。
“小贱人!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晏月回到府上时,天已经黑了,正好碰到谢云贤带着人将彩礼送来了。
“月儿,这些东西有些重,我帮你搬进去。”谢云贤目不转睛的看着晏月,声音变得十分柔和。
黑暗中,晏月的双眸依然如明亮如星,?眼睫长得仿佛要展翅而飞的蝶翼,肌肤似雪唇红齿白,美得令他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