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再继续说成婚的事,而是拉着晏月坐下来,对她嘘寒问暖。
两人聊得很是亲近愉快,完全将帝子夜给无视了。
半个时辰后,皇后依依不舍得和晏月告别后起身离开,却硬将帝子夜留了下来。
还暗暗警告他,讨不得晏月的欢心便不用回宫去了。
晏月看着这神神叨叨的母子俩,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
“我前几日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怎么还将你母后都带来了。”晏月上前几步,眼神危险的看着帝子夜。
帝子夜一脸无辜的耸耸肩,“不是我将母后带来,而是母后将我带来。”
“你不在她面前瞎说,她又怎会突然如此?”晏月逼近两步,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安阳去说的,母后听闻有人上将军府提亲,便急急忙忙准备礼品来了,生怕你被别人抢走了。”帝子夜含笑看着晏月,不仅没往后退,还向前挪了挪。
“安阳?”晏月一拍脑门。
憨憨公主啊,憨憨公主。
听我说谢谢你!
“听闻幽王也来了?他来作甚?”帝子夜有些着急的问道。
“他来作甚?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晏月一脸得瑟的把额前的碎发往后面一拨,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哎!只怪本将军太有魅力,这将军府的门槛啊,都快被你们这些倾慕者给踏破了。”
“确实很有魅力。”帝子夜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
谢府门前。
两口黑色的棺材挡住了出门的道路,看起来格外渗人。
晏承德夫妇带着一群下人又是烧纸,又是哭喊的,俨然将谢府大门当做了灵堂。
谢云贤在府中急得团团转,却怎么也想不到解决之法,最终还是怒气冲冲的去了姜妙莹的房中。
他本是想要去兴师问罪的,可刚进入屋中,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骄喝之声便陡然响起,“夫君莫要急,他们闹几日便不闹了。”
“你怎可如此心安理得?”谢云贤眼眶发红的瞪着姜妙莹光秃秃的大饼脸,沉声质问道:“云岩房中的那带血的东西,是不是你放的?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啊。”
“夫君,你怎可如此冤枉我?”姜妙莹一脸委屈,“害他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可是谢家人,那棺材还停在外面呢。”
“什么好处?”谢云贤冷笑一声,“现在牢房中的本该是你,被砍头的也该是你,而不是他!”
“那你呢?别忘了你也是杀人凶手!”
姜妙莹瞬间怒了,眼神讽刺的瞪着谢云贤道:“既然你那么心疼你弟弟,官差将他抓走时为何不站出去?为何不告诉官差你才是凶手?明明就是你们一家人都觉得谢云岩无用,便推他出去做替死鬼,竟还好意思怪到我的头上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谢云贤的愣住了,无言以对。
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失魂落魄的跌坐到地上。
“怎么?后悔娶我了?”姜妙莹面目狰狞的凑到他面前,也不掩饰自己的光头了。
谢云贤沉着眸子没说话,可眼中的后悔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实话告诉你,我也很后悔,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我本是人人称道的当朝第一女官,本来可以有大好的前程,可因为你,我被晏月那贱人报复,不仅身败名裂,还连女子最珍贵的头发都没了。”
说到这里,姜妙莹冷笑着伸手掐住谢云贤下巴,抬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嫌我丑了,是吗?若不是我出钱养着,你谢家老小恐怕早就已经饿死了。”
谢云贤面色难堪的甩开她的手,起身想走。
姜妙莹立刻咄咄逼人的拦住了他,“怎么?又想逃避?”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谢云贤恼羞成怒的避开脸,不愿和姜妙莹对视。
“我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的人是你,是你让整个谢家变得乌烟瘴气,是你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姜妙莹声嘶力竭的控诉,那个光溜溜的头在泪光的映衬下越发闪亮。
语气也渐渐变得恶毒起来,“你应该知道,现在我才是你的妻子,而害我们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晏月那贱人,你应该对付的人是她,而不是跑来质问你的妻子。”
谢云贤低着头,无言以对。
沉默了半晌,见姜妙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才扔下一句话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