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耻,我日后定百倍奉还!”
沈北山面色沉得能滴出水,他一拳轰在监牢上,锁链被震得发响。
沈明宇见到父母狼狈的模样,心中的狠意顿时到达了顶端,他握紧了拳头,片刻之后才松开:
“父亲,你以前可曾与冠军侯有过过节?”
沈北山皱眉沉思许久,脑海中却始终无法搜寻到与徐姜有关的任何记忆,无论如何回忆他都想不到自己何时与徐姜有过过节。
见沈北山摇了摇头,沈明宇压低了声音:
“那户庄子可还有人生还?”
沈北山自然明白沈明宇是什么意思,他垂头回忆了片刻后说了句,老弱妇孺,无人生还。
沈明宇冥冥之中觉得冠军侯对他们沈家敌意很大,否则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怎么会单单招惹他们英勇侯府,这很不寻常。
沈北山却没想那么多,他不甘心地道:
“这冠军侯定然私下加入了二皇子一脉,想要打压我来对付太子。
如若不然,数十年前过去,就连我都差点忘了的事却被有心之人将证据收集得如此缜密!”
.....
翌日。
徐姜难得睡一个好觉,神清气爽地起了个早。
一开门便看见翠碧站在门口,她愣了一下,接着开口问道:
“翠碧姑姑,怎么了?”
“奴婢来伺候将军洗漱。”
徐姜脸上笑容一顿,她将翠碧拉到一旁,皱着眉颇为不赞同地道:
“翠碧姑姑,我当你是家人,不必如此。”
见徐姜如此坚持,翠碧也只能作罢。
“诶,以前都是我伺候小...将军起居,如今将军反而安排两个婆子伺候我,这如何使得啊!”
“将军如今这般辛苦,奴婢也想为将军做点什么。”
徐姜闻言顿时哭笑不得,拉住翠碧的手,对她说:
“翠碧姑姑,你为了我和母亲终身未嫁,待我们如同亲人,怎么就不许我待你如亲人了!”
“你若是无聊,我叫人搬些花草给你养着,或是叫个戏班子到府里给你解解闷.....”
她的话还没说完,翠碧瞪大了眼睛将头摇成拨浪鼓,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姐说到做到,赶忙出声拒绝,生怕徐姜正将戏班子请到府里来。
庆功宴结束之后,皇上龙颜大悦,全朝上下休沐三天。
吃过早饭,徐姜便带着翠碧去祭拜母亲。
这一整座山都被徐姜买了下来,所以二人去的只有一片银装素裹的冬景。
翠碧将自己做的吃食小心翼翼地从食盒中端出来,然后放在墓前,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好多话。
不知过了多久,天终于放晴了,这一次久违的阳光并没有来迟。
徐姜笑着给母亲上了两柱香,她将墓前的白雪扫尽,抚摸冰冷的墓碑,喃喃道:
“母亲,再等等我,不会太久。”
过了许久,二人这才从山上回来,坐着马车赶回冠军侯府。
马车快到侯府时,徐姜隔着帘子在马车上看到了一道身着湛蓝色袍子的身影。
来人正是宋辰,他手中拿着一份厚礼,就那样静静站在冠军侯府,不过他的神色变换极快,嘴里还不住嘟囔着。
“诶,看来徐兄真的是恼我了。”
“他上次庆功宴定是看见我了,却把我无视个彻底了,定是气我隐瞒所以不愿见我了。”
“好兄弟之间怎么能欺瞒啊,我真是榆木脑袋.....”
说到这儿,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止不住地唉声叹气起来,眼下是掩不住的乌青,一张俊脸也抵不过这醒目至极的黑眼圈。
之前在军中,他本来是想向徐姜透露自己的身份,结果那个该死的柏枫,非说他这不叫坦诚相待而是刻意炫耀。
彼时,徐姜还只是千夫长,他想想也觉得是,便没有说了。
岂料后面徐姜的晋升如同坐火箭一般,他拍马莫及,更没机会了,一直拖到现在。
那日庆功宴,他本来是跟着自家老爹到宴会上,见到徐姜的一瞬间便兴奋地向他打招呼,结果没想到徐姜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走了过去!
本来也没什么,但他近日总想起徐姜那时冷淡的神情,做梦都是徐姜要与他分道扬镳的决绝模样,直接吓醒了。
若不是出了这事,他都要怀疑自己好男风了,他可不想与挚友散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