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心,如果只是走关系,花点钱,这点小事文彬绰绰有余,就怕你表姐喜欢你的表哥夫,感情的事,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送走二妮后,梁沐祈才出现,瞧见了她腰间的玉佩不见了,也知道竹心做了什么,心里仍旧闷得慌。
“你早就知道二妮的表哥是什么身份对吗?”竹心望着二妮消失的方向,神情有些怅然。
“嗯。”梁沐祈冷着脸回道。
竹心侧头看他:“你早就知道,那你还吃什么醋?”
梁沐祈幽幽望着竹心:“你既然知道契兄弟,难道不知道契金兰吗?我早就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她最开始是和一位女户结成契金兰,后来她们的铺子被人放火,只有她逃了出来,替了病死弟弟的身份安家落户,在身份快要被发现时,又和现任泉州知州结成契兄弟,才安稳下来。”
“她……”竹心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梁沐祈牵起她的手上车去,等到马车离开了村子,竹心才感叹了声:“原来她和我一样。”
“你和她不一样。”梁沐祈固执的纠正。
竹心抬头看着梁沐祈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我和她一样都活得艰难,生死不由己,为了活下去,契金兰也好,女扮男装也好,契兄弟她也能做。”
梁沐祈心里堵得慌:“所以这一路上你都是装的!你根本不喜欢我!都是骗我的!”
“我说的是过去的事,只是我很幸运,你心里只有我,而她不够幸运,她的契兄弟是真也好,是假的也好,两人如今相互牵制,说到底,那个人更爱权势。”竹心握住梁沐祈的手,“这一路我想了很多,也重新认识了你一遍,我想我和她一样,或许是有点喜欢你,但这点喜欢,远远不可能让我放弃我自己。”
“我什么时候——”梁沐祈慌张避开竹心的视线,“我已经答应过你,不会拘束你的。”
竹心笑了笑,并没有拆穿他。
梁沐祈之所以松手,只不过是因为他发现,他再不松手,就真的会失去了她了。
前往河西的路上,队伍渐渐集合。
竹心也重新换回了男装,跟着梁沐祈身边,记录沿途的风俗人情。
十二月中旬,河西已经大雪纷纷,入目皆是银装素裹。
长长的车队仿佛是宣纸上爬行的蚂蚁,一个接一个,看不到尽头。
厚厚的毛毡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雪,竹心露出的两只眼睛睫毛上,已经结了冰凌,像是抹上了一层盐。
跟着车马走了大半天功夫,竹心终于熬过了最难走的路,到了真正的平路的上。
上车后,竹心脱掉毛毡,抽出僵硬的手哈气,指尖终于有了温度。
没过一会儿,梁沐祈也上车来,递了个硬得像石头的烧饼过来:“现在只剩这个了,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到镇上。”
竹心接过来咬了下,外面虽然是硬的,但里面是软的,完全没有像昨天的那个那么梆硬,差点崩掉了她的门牙。
鼻尖动了下,竹心又忍不住闻了闻,抬头看梁沐祈:“这是你昨天的烧饼?放在怀里一直没吃?”
梁沐祈点头:“口粮都是按照人数来分发的,我能服众,能号令大家,同吃同睡都是最基本的,别的可以特殊点,但这方面不能特殊,所以没办法给你额外留点吃的,但我可以把我自己的留给你。”
竹心掰了一半递过去:“你也吃点,万一饿晕了,又是一堆事,我本来就坐了一路的车,你更需要吃一口。”
梁沐祈接了过来,望着饼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竹心觉得梁沐祈最近有些不对劲,总是傻笑。
“左勇说如果你愿意分我一半,就是心里有我。”梁沐祈一边吃饼一边说。
竹心顿住,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最近梁沐祈的怪异行为,问他:“前天你留给我的肉,不会也是他教你的吧?”
梁沐祈点头,竹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梁沐祈,你脑子抽了?你自己都说了,口粮是按照人数来分的,这些天我的胃口本来就小,你还给我肉干吃?!我自己都给了支离!怎么可能要你的!”
对竹心的解释,梁沐祈充耳不闻,继续道:“明天到了镇上,我当想吃你做的饭。”
“行行行,你快吃。”竹心继续咬着烧饼,再不吃点东西,她真要饿晕了。
早知道梁沐祈给的肉干,她再怎么样也得吃几口。
车队终于到了镇上,休整完毕,竹心终于喝到了热汤,很快浑身冒汗,驱散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