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春强忍心中欢喜,适量含蓄了两句,便告辞离开了。
一百两银子可不少啊,这本就是她应得的,拿着十分踏实。加上积攒的家底,如今总共有二百四十多两了。
土豆、红薯有多好她心里门儿清,所以,那另一份重赏已经没跑了。
想想都开心。
这还不是最开心的,最开心的是,县太爷真的是个好人啊,且凭这件事也算与县太爷搭上了一点点关系,心里边都踏实了几分。
日常里用不着这一份关系最好,实在走投无路了,也总还能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这是底牌和依仗。
这件事儿许知春也没瞒着曾小燕和珠儿小婶,但让她们保密。
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什么瞒着人的必要,红薯、土豆本来就是她从海港仓库空间里弄来的,她报给衙门受这一份功劳理所应当。
之所以现在还不想大张旗鼓宣扬开去,一是此事还需时间验证才能让人心服口服,二是没有这个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没必要瞒着她们,也没必要瞒着梁里正。
曾小燕、珠儿小婶乍一听说许知春要去衙门禀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尤其珠儿小婶,显然有些吓着了,万万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子。
两个人心神不宁了好半响,终于看到许知春回来了,两人都松了口气。
“知春!”
“知春嫂子!”
怎么样?
许知春冲两人点头笑笑,那二人顿时满面喜色:成了!太好了!
虽说没有她们的功劳,但也是村里的荣光啊。
许知春表示中午又请客,二人更高兴了。三人小声说笑,后边的梁明亮挠挠头,淡定。她们仨有个小团体,反正神神秘秘的,他已经习惯了。
傍晚,梁明轩放学回来,许知春正要告诉他今日的事,却发现小孩儿看起来脸上红通通没精打采的。许知春吓了一跳,“明轩,是不是病了?”
梁明轩一愣,本来想要瞒着大嫂熬一熬挺过去的,被大嫂这么一问,瞒不下去了,“我、我感觉头有些热、有些疼......”
“是不是发烧啦?”
许知春吓了一跳,忙摸他的额头和脸。
这一摸吓了一跳:“真的发烧了,你快去躺着,大嫂、大嫂等会给你熬药。大嫂上山里采了点儿常用的药材回来晒干了收着呢,这就给你熬,别怕啊,若是喝两天药再不好,咱们就请大夫。”
“谢谢大嫂。”
梁明轩已经不舒服一天了,硬撑到这时候一说出来、被亲人一关心,病中的小人立刻就变得脆弱了起来,再也撑不住,被许知春扶着回卧室躺下了。
许知春有点儿紧张,好在有药在手,紧张也有限。
她没打算去请大夫,大夫开的药哪里有她海港仓库空间里的药好啊?
小孩发烧可是大事,一个不妥是会烧坏脑袋、烧成傻子的。这个时代的中药不能说没有效果,但效果飘忽不定,难以控制,主打一个玄学,她赌不起。
她从海港仓库空间里拿出退烧神药美林,看着那橘黄色的药液叹了口气,对照说明书,用有刻度的小量杯量了十毫升。
想了想这是针对现代人体质的药,对于从未用过现代各种药剂的古人,这一剂药下去小孩子身体不一定吃得消,她便倒掉了一些,只留下六毫升左右。
许知春拿小碗倒了温水,放了一勺子红糖搅拌开,再将美林药液倒进去搅均匀了,送到梁明轩唇边。
“来,明轩,喝点儿红糖水。病了就要多喝点儿甜的,补充补充体力。”
梁明轩此时已经烧得满脸通红,扶着他半坐起的时候靠得近都能感觉得到他身上一股滚烫热意。
他闭着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张嘴,乖乖的就着许知春的手喝完了红糖水。
喝了美林,再来点消炎的,就,蒲地蓝吧。
这是中成药,看起来也黑乎乎的,兑了温水就说是自己熬的药汁。
难喝?难喝就对了。
中药的本味就是这样。
古人似乎对难喝的中药味儿容忍程度要高得多,这么难喝的蒲地蓝,梁明轩只微微蹙了蹙眉心就一气儿全喝下去了,也没有恶心反胃什么的。
许知春又喂了他几口温水,扶他躺下,小心替他盖上薄被。
看看他紧闭的双眼,许知春心念一动,从海港仓库空间中取出了一支电子额温枪。
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