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的哭声在周江野话音落下那一刻,戛然而止。
没错,陈雪兰的死因尚还不明确,电话里尖叫的声音也还不知是何人,她自问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是谁要害姥姥,又为了什么?
“当时还有别人在!”鹿苑从周江野怀里退了出来。
“姥姥出事前我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里有其他人的声音!”鹿苑紧紧攥着周江野的手臂,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周江野眼眸微眯,他重新将鹿苑抱进怀里,轻声安慰:“我们一起查清楚。”
鹿苑拼命的点头,被他抱在怀中。
良久鹿苑轻声开口:“周江野,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周江野皱眉,他并不是很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还要给姥姥报仇。”说到这鹿苑的眸光中迸射出一道寒光。
“好,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周江野松开鹿苑,细心的帮她整理了头发。
鹿苑嗯了一声,努力扯出一丝笑意。
周江野出去后,鹿苑起身,但是这个姿势久了腿脚麻的她站不起来,她抚着床的边缘坐到了床上,待那股麻意褪去,她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外面的景色很美,可她大概再也不会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了。
鹿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姥姥的死,一定不是意外,当时电话中的声音刻意压低,很熟悉,很熟悉,老家没有什么财宝,只有一幢空房子,里面是曾经陈雪兰想带过来的旧衣服还有旧家具。
鹿苑没让带,说买新的,于是那里原封不动,他们搬来这繁华地段时,只带了一些较好的衣物,还有姥姥亲手给她做的旗袍。
所以那里唯一有值得人闯进去翻找的就是鹿闻郅出轨的证据,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鹿闻郅。
可如果真的是鹿闻郅去的枫溪镇,但是为了一个出轨的证据他也不至于杀人。
鹿苑眉头越皱越深,所以一定还有别的。
如果是盗窃的,入室杀人,也极有可能,可……说不通,那里多年无人居住,院子都杂草丛生,一分钱未拿到却杀了人,得不偿失。
蓄意谋杀,更不可能,姥姥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况且姥姥年纪这么大,说句不孝顺的话,世事难料,他们也不差这几年。
鹿苑缓缓睁开眼,玻璃窗上的自己,眼睛肿的似核桃般大小,这个时候她不该颓废的。
姥姥的死因还未查清,她不能倒下。
鹿苑深吸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又红又肿,难怪她觉得眼皮沉的厉害,有些睁不开,原来都肿成这样了,脸上也还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
她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真丑。”
可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看着,眼眶又忍不住湿热起来,她不应该多次问姥姥许慧敏留下的东西的,这样陈雪兰就不会一直记挂在心里,也就不会为了替她找到证据一个人回去。
说到底,这一切也是她间接促成的。
姥姥,鹿鹿想你了,你可要常来鹿鹿的梦里来看我啊。
鹿苑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瀑布般乌黑浓密的长卷发被她盘成了一个发髻,姥姥说过,她盘发的样子最好看。
鹿苑简单化了淡妆,稍稍遮了一下这副惨兮兮的面容。
没等周江野来叫她,她自己打开了房门,一步步走下了楼。
南絮听到脚步声回头,便看到了一如既往的鹿苑站在那里。
她一阵酸涩,起身跑向鹿苑:“鹿鹿,你终于出来了。”
南絮一把抱住鹿苑,又哭又笑的。
哭是心疼她,笑是她终于愿意走出来。
鹿苑微微扯了扯嘴角,她抬起轻轻拍着南絮的后背:“我没事。”
“你倒好,让人家安慰起你来了。”萧哲蹙眉,南絮这些日子哭的也不少,眼睛也是肿肿的,他心疼。
南絮一听萧哲这么欠的话,扭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絮絮,谢谢你这些日子陪着我。”鹿苑握住南絮的手。
“谢个屁,真要谢,就把从前的鹿苑还给我。”南絮撇了撇嘴,委屈的不行。
鹿苑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这句话。
“我待会要回工作室一趟,明天给姥姥办丧事,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鹿苑看着南絮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