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贾琏哀声连连的躺在地上,却是发髻都散了,帽子落在地上,便是衣服也破了几处,眼眶处更是一大片青紫。
不远处站着五儿与一名护卫,正是贾珂安排的自家猛士骆小田。
骆小田名字虽然秀气,实则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尤其是得了虎力丹后,越发辛勤锻力,只将胳膊上的肌肉练的如铁块一般。
这刻站在贾琏身旁,正环抱粗大的胳膊不屑冷笑,周围还有几个小厮,手拿棍棒,却都短了半截,更有外间远些处,好几个小厮躺在花园中。
显然挨揍的绝不止一个琏二哥。
这边贾珂等人出了屋子,见此情况,王熙凤心中骇然,却没有跑过去搀扶。
她是何等精明之人,没出屋子都能想到,如自己相公这种人,几乎只会为一种事挨打。
反倒是贾母看到这般景况,瞬间心疼起来,颤声道:“哎呦我的孙儿诶,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仆子欺了主了?是反了天不成?”
贾珂听她这话里有话,知道是有些恼怒自己的意思。
贾珂也不在意,笑道:“老祖宗,我的人不是贾府的奴才,他们是兵!”
这边贾母已着丫鬟扶起贾琏,不满道:“珂哥儿,就算不是贾府的下人,那也终究是你的人,是在这贾府的地面上,怎么可以动辄打人呢?”
贾珂对贾母还是有几分尊重的,知她不了解情况,便耐心解释道:“军中的士兵和常人不同,一般情况下确实听从上司指令,并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我给此兵丁下的命令,就是保护好五儿,不许她被人欺负了。所以只要我还没有改这命令,那他便会贯彻执行下去。”
说着他冷眼扫了贾琏一道,道:“莫说是琏二哥,便是大老爷来了,若犯了此律,也是当打便打的。”
“荒谬!”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却正是贾赦并着邢夫人走了来。
他刚听说自己儿子被打,自然要过来看看,没想到就听到“便是大老爷犯律也要挨揍”,这如何能忍?
那边贾琏已叫道:“我又没如何五儿,不过就是……不过就是……”
他没说下去,只是大家都等他意思。
他确实没打算把五儿如何,只不过五儿打扮的如此漂亮,以贾琏的花花肠子看了必起心思,难免口舌甚至手脚上都要沾些便宜。
那五儿拿他没办法,骆小田可不跟他客气。
贾珂便看看骆小田,道:“你说说。”
骆小田抱拳道:“回将军,知道您来了此处,五儿说要过来给您送些果蔬,我便一起来了。到这边遇到了琏二爷,琏二爷口出不逊,本来我们也忍了,没想到琏二爷竟然去摸五儿的脸。”
贾琏大叫:“不过就是摸一下脸,又如何了?竟然下如此狠手!我家的丫头,我摸不得吗?”
骆小田也不理他,只是对贾珂道:“事情便是如此,属下有罪,愿受责罚!”
听到这话,贾母贾赦贾琏王熙凤等人一起看贾珂。
再远些,便见元春等人也闻着热闹过来,间中更有一少年,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二龙抢珠金抹额,身穿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卦,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颈子上挂着金螭璎珞,有五色丝绦,系了一块美玉。
不用问,这便是贾宝玉了。
贾宝玉如今年岁不大,也就十一二岁,但已经有了“天下唯有妹妹好”的气质,这刻过来听到此话,直接便叫嚷起来:“琏二哥此话差异,需知妹妹们都是水做的,最是娇嫩。男子都是泥土做的,粗鲁腌臜,怎可亵渎?”
好家伙,还得是你啊,只要是漂亮妹妹,别的男人就不能碰,碰了就是大罪。
不过没关系,我比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贾珂嘿嘿一笑。
那贾琏已道:“你闭嘴,与你有什么关系?”
王熙凤听的心中直气,想这男人真正是拦都拦不住,但凡给他一丝机会,他便能瞅着缝儿钻进去。
真·见缝就钻!
再看那五儿,非但眉眼俊俏,关键一身装扮如富家小姐般,一应穿戴之物竟皆是精品。
正所谓人要衣装,五儿本就生的颜色好,再经这么一捯饬,越发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胚子,难怪自家这色狼要生非分之想。
可惜,碰了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