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献民于昨夜抵达了京都。第二天朝堂上复命很顺利,未到午时就急匆匆地来到大将军府,同行,只有祚晨的表姐于是。
祚晨得到消息赶回便直奔客厅,远远地望见一女子逗弄着廊檐下的鹦鹉。稍近才得以看清,匀称粉红的瓜子脸上星光流转,鼻梁挺直红唇微起,修长的玉颈下红衣罩体,素腰盈盈不足一握,硕长笔直的秀腿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被祚晨肆无忌惮地凝视良久,不禁有些羞恼,柳眉微蹙正待发话,听的客厅里传来的一声轻咳,微微扬起嘴角握紧着粉拳比划一下,复又歪着脑袋和鹦鹉对视起来。
在大将军府里,还敢和我动武不成?祚晨尴尬之余,腹诽着迈步走进客厅。
“公子回来了。”吴江恭敬地对于献民说着,暗暗地长舒一口气,心里说,你可算是回来了,看张有财以前人前人后的待客,以为多么轻松惬意,原来竟是这般难受的滋味,大气不敢出地回着话还得随时斟着茶水。
“侄儿祚晨,叩见姑父!”
“快起来,快起来!小家伙都长这么高了。”于献民说着离座弯腰扶起祚晨,骤然想起祚晨也是有爵位官职之人,“你看,姑父竟是忘记你也是有爵位官职加身,以后还真不能称呼小家伙了。”说完,自嘲的呵呵笑将出声。
被姑父提及官位,祚晨不禁有些发窘,嗫嗫嚅嚅地说道:“姑父,莫要取笑侄儿了。又不是寒窗苦读考取的功名,只是皇上随意为之,当不得称道!再者说,侄儿在您面前还敢自持身份?和您的儿子一样,可不就是个小家伙!?”
“如此知事,怎的就想到了离家出走?你可知百善孝为先?”
于献民一脸地肃然,话锋一转,陡然就是风霜雪雨的感觉,看得出,对于祚晨离家出走一事,心中芥蒂颇深。
“小侄知错!”祚晨心里犹豫着,重新跪在地上垂下头。
俯视着身前的祚晨,于献民没有伸手扶其起身,沉吟良久,不闻喜怒地问道:“何错之有?说来听听。”
“禀姑父话,小侄有失孝道是其一,不敬尊长是其二,胆大妄为是其三。”不假思索的说着,祚晨随着话语,把低垂的脑袋更是耷拉下几分。
此时,吴江的处境有些尴尬,怔怔地呆立当场,不敢说话更是不敢移步离开。嗫嗫地喉结滚动着,使劲吞了一口吐沫,一会时间就浑身燥热不堪,苦恼的看看于献民再看看祚晨,真是非一般地无所适从。
“……这……错误,认识的很是理直气壮!”
于献民大睁着眼睛,很是无奈。身份处境的尴尬,即便是祚晨承认错误也不能把他如何,不是自己的家事,自然就动不得家法。同时祚晨身份的特殊性,也容不得自己过分呵斥谴责于他,具体想要怎样处置或是论断,还得家族里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发话定夺。
踌躇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祚晨的肩头,于献民复又说道:“虽然,你能够认识到错误,可姑父我还真不能越俎代庖,那样就和你一般知错犯错,亦有不敬尊长之嫌,老爷子心里肯定不甚……喜欢。唉!你这孩子,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微微扬起头的祚晨,满是郁闷地说道:“侄儿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老刘家岂是任人骑在脖子上拉屎的家族,即便是让侄儿重新选择,依然不觉得有甚更改之处!处心积虑置侄儿于死地,岂会容他肆意践踏刘家尊严!?”
微微弓下身子,双手把祚晨拉起,于献民微微摇着头说道:“姑父,不是说你的举措有所错误,之所以说你不省心,是因家人都为你担心,这小小年纪就在京都城兴风作浪,还真以为京都城就没人制得了你!?这里卧虎藏龙,往往看起来不见经传,却是深藏不漏,莫要一不留神授人以柄,那对刘家和一直关心你的人,将是无法估量的打击,你明白吗?”
吴江心有所感,微微点着头,和祚晨对视一眼,同时心里疑窦顿生,难道京都里还有未知势力?
“知道吗?姑父的恩师是宰相大人潘……”于献民话未说完,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吴江,轻轻一摆长袍下襟,坐于椅子之中端起茶杯。
聚精会神的祚晨毫无所觉,吴江却是心领神会,“于大人,您和公子先聊着,小的去厨房看一眼,午饭是否准备妥当。”说完,躬身一礼便急匆匆逃也似的窜出客厅,心里腹诽着,您早表示一下早就出来了,看把我窘的这一身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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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献民微笑着点了点头,直到吴江走远,“来,坐着慢慢聊!”说着,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