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侧倒的马车里钻出来,刘尚武略微显得有些狼狈,拍打着身上的的炭灰将脸拉的老长,幸好炭火未曾烧着皮肤、衣物。
想到过自己是被袭击的目标,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提供的图纸制造出的重弩,好在不是守城的加重弩,要不然……,射穿这轻型防御的马车是否伤及到性命还真是两说!
直到山上打斗的声音销声匿迹,三皇子这才探头探脑地端量片刻钻出了马车。
“还有此等防御的马车,确实平生仅见!”端详着露出来的铁板,三皇子殿下若有所思。
本身众人对他就未曾有过交集,此时不顾得探询刘尚武是否受到伤害,倒是对着倾倒的马车颇为感兴趣。这样的举动,让刘尚武身边的一众亲兵随从纷纷侧目,倘若不是顾及他身份尊崇,一脚踹去自然不在话下。
唯恐再生波折的吴江与刘尚武对视一眼,“扶起马车,继续赶路!”
“舅舅,您没伤到吧?”急匆匆跑将过来的于是,满脸都是紧张不安。
略显狼狈的刘尚武,开怀一笑,心说还是家人关心自己,“这不是好好的?天寒地冻的快回马车里待着。”
“这马车还能坐?”三皇子殿下心思仍然放在马车上。
刘尚武听了,一阵胸闷气结。闷声不响地钻进马车“咚咚咚”三声响,马车便基本恢复了平整,只是破碎的木质护板仍然破败不堪!
于是白了皇子一眼轻哼一声走向马车,满脸尴尬的皇子殿下紧撵几步,“嗳,你等等我。”
一位亲兵压低声音对吴江道:“瞧!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一路再无波折,不日,一行人抵达了海阳城。
海阳城的凤乡,出了位一品大将军,不论是否土生土长终归家人经年居住于此,也不论这位大将军为家乡做过什么贡献,仅仅这份唯一的一品大将军荣耀,就让地方官在人前人后趾高气扬。
刘尚武一行人还未抵达凤乡府宅之时,得到消息的大小官员便趋之若鸿赶到凤乡的必经之路,迎接、奉献、马屁,忙得不亦乐乎,眼见得刘尚武破败的马车皆是讳莫如深,目光闪烁着尽量不去注视那里。
好在皇子与公主殿下懒得凑这份热闹,要不然还真不知诸位地方官员该如何口若悬河了。
……
远远地,祚辉和祚荣便骑着马招着手,刘祚晨一马当先迎了上去,哥仨就那么在路上旁若无人的打着旋儿,响亮的笑声引得马车里诸人皆是纷纷掀起门帘探出脑袋。
“一路上也没见他这般开心!这时像是疯了一般。”如萱公主闷声说着,望着那哥仨兴高采烈地笑做一团难以自抑。
于是看着远处嘻笑不止的哥仨,“刘家人都是这样,对身边的人对家人十分的看重!”转过脸,笑吟吟地看着如萱公主,微微一顿又说道:“公主殿下,应该也会被刘家人看重。”
“您是说应该?难道不应该吗?”如萱公主心里一阵失落,因此脸色也沉了下去。
望着那哥仨疯作一团的如萱公主没有听到于是的回答,不由得转过脸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刘尚武破败的马车。
在宫廷之中,久见尔虞我诈相互间不择手段的如萱公主,能够清晰感受到这种不言而喻所表现出来的意味,暗暗嘘了口气默不作声地退回了马车当中。
机灵如她,从刘尚武遇袭之后便猜测着出手之人会是谁,心里也曾暗暗祷告着不是她至亲所为,如今看到于是的表情以及话语间隐含的意味,不由得让她心里很是难受。暗暗地想着,难道自己一直是一厢情愿,难道真的没有化解的余地?就连自己这联姻的举措都无法让彼此间的仇恨消匿于无形?
如萱感觉到,她将问题想的可能真的太过于天真了!
“要不要比试一番谁先回府?”
最看不惯刘祚晨这戏谑的眼神,还有那扯着嘴角嚣张的神情!刘祚辉应道:“怕了你不成!?比就比!”
“吴叔,告诉我父亲一声,就说我头里回府了……”话音刚落,刘祚晨便狠狠地一夹马腹蹿了出去。
“祚晨,赢了也不算数!不是一起……”
“喂!……”
就像是真有什么胜利奖赏一般,这仨货转眼间就看不到人影儿了。
这小子!顽皮精灵的紧!刘尚武咕唸着,喊道:“老吴,给我匹马。”
回过头的吴江满脸都是愕然,“大将军要和那仨小子赛马?”
“赛个屁!命人将马车推到路边烧了,省的回府让老爷子看着心里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