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营加上伤员一共有三十个人,可是黔军的衣服只有十七套勉强能穿,其他的不是血污太甚,就是窟窿眼太多。
秦飞就让林菲、周保国和伍小军,以及八名伤员照旧穿红军的衣服。
“排长,那我呢?”翁绣梅穿的还是绸布女装,她也想穿红军的衣服。
翁绣梅之前就非常羡慕林菲穿军装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真的想成为革命者,还是出自女人的天性。
秦飞说:“衣服不够了,而且你的皮肤太白,一看就不像红军,得像林菲这种黑不溜秋的才像。”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唯独林菲噘着嘴,说谁“黑不溜秋”哪?!
秦飞看到林菲不高兴才反应过来,自己得罪啦,连忙解释道:“你本来不黑,都是晒出来的,你看我也黑……”
噫,好像更生气了?再改:“其实我们也不像红军,因为这段时间吃得好了点儿,脸色都好,你也是黑里透红的,不像周连长他们,一看就是受苦人,就像红军……”
唉,横竖都是说人家黑,真是跪了。
周保国“咕咕”的偷笑了一下,帮腔道:“说的也是,刚遇上你们那会儿,就连我也纳闷儿,怎么有这么胆大的土匪,敢打正规军的黑枪!”
误会勉强消除,秦飞又觉得太显摆了不好,忙又安慰几个伤员:“你们也很快会红光满面的,虽然你们现在是‘俘虏’,但咱们药品充足,吃的也不缺,很快就会好起来。”
刘勋才点头说:“谢谢你秦排长,要不是遇上你们,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秦飞诚恳的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换作我们受了伤,你们还不是一样会救。”
这话说得极有水平,不光刘勋才听了觉得舒坦,周保国和其他伤员也同样觉得慰帖至极。
刘勋才仔细藏好武器,又问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咱们去哪儿找大部队?”
秦飞瞟了一眼畏畏缩缩站在旁边的黔军俘虏,没有明说,“咱们就顺着发生过战斗的地方找,总会找到的。”
刘勋才会意,回头看到李军他们的装备,羡慕的眼睛都直了:“乖乖,你们这简直比忠央军还忠央军!”
李军“谦虚”的说:“这些都是缴获的,就是子弹少了点儿,只剩三千多发了。”
刘勋才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们一个连都没有配发过三千发子弹,你这只是一个排哪!
秦飞也看不惯李军那点得瑟样,虎着脸说:“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把伤员绑好,扶到马上!”才这么点儿家当就飘了,以后干到大买卖还不得上天?
秦飞的命令并没有自相矛盾,而是对待“俘虏”就得这个态度。
伤员们也很配合,还一个劲儿的让战友们捆紧点儿,“捆得太松了,敌人不相信。”
林菲听到说:“不能捆得太紧,勒得太紧会阻碍血液循环,导致伤势加重。”
一听会导致伤情加重,几个伤员就不敢过度配合了,老老实实当他们的俘虏。
他们四个只是伤到肩、背或都胳膊,骑马,不,骑骡子没有问题。
刘勋才和另一个战士不仅伤到头部,腹部也中了枪,受不得丝毫颠簸,依旧睡上担架上。
剩下两个腿受伤的睡马车,弹药箱上放着十捆毛毡和二十床薄被,躺在上面舒服得很,不过显得更像俘虏的待遇,棉被是用毛毡盖住的。
林菲、周保国和伍小军三个好手好脚的“俘虏”,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队伍启程后,只见马车后面赫然拖着三个人!
乍一上看去,确实是够惨无人道的。不过从林菲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痛苦。
事实上,绳子还留了一截在他们手中,最的是,遇到敌情,只要稍微使一点巧劲儿,就可以轻松解开,拔出藏在衣服下的枪。
队伍没走几分钟,伍小军就忍不住显摆起来:“前面有马车拉着,走路还省力气咧,嘻嘻。”
秦飞跟着笑了一下,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立刻喝道:“不许嬉皮笑脸!做出点俘虏的样子。”
伍小军嘟哝道:“咱们又不是真正的俘虏……嘶!干嘛打我?!”伍小军生气的叫了一声。
其他人也为他声讨:“红军不许打人!”
“你这是军阀作风!”
秦飞回头看看骑在骡子上那几个人,抿着嘴说:“这样就对了,这才有点俘虏的味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