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营这次一个俘虏都不要,全部打昏绑在营房,嘴里塞上棉花……不,是塞上破布,棉花那么精贵的东西,可舍不得这样糟蹋。
不仅仅是棉花,仓库里的东西,他们都要,尤其是吃的!
按照白明飞的说法,就是:“除了锅里的冷菜、冷饭,其他的统统都给我带走!”粮食这一块由他负责。
童观负责运输,一进城就忙着到各商行、副户家去征马车和骡马,不管老的瘸的都要,按市价给钱。
邱副团长负责打扫战场,、收拢弹药物资。
医疗队则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该买的药买齐,尤其是治疗外伤、风寒和疟疾这三种病症的药,越多越好。
侦察连每组派一个班的人配合,有他们事先“踩好点”,大家做起事来效率非常之高。
凌晨四点,的物资都有了着落,车载马驮剩下的,大家就背在身上,以能走路为极限,趁天还没有完全亮,全速赶往秘密据点。
这个据点是临时的,部队不可能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物资去打仗,就找了个隐蔽的地点藏着,留下一个排看守。
加上这次从平武县搞到的东西,装在车上绵延一公里,再怎样化装行动,也骗不了傻子,所以独立营只能改为夜间行动,还不敢多点火把,勉强能看到头尾就行。
这样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明明离毛儿盖只有百十里路,可就是找不到中.央红军,秦飞急得嘴上都快起泡了!
“营长,你也别太着急了,现在只回来一小部分,等出去联络的战士全部回来,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但愿吧。”秦飞言不由衷的回了一句。
实际上两人谁也安慰不了谁,侦察连全体出动,没有带回中.央红军的消息,却带回敌人已经追上来的消息,叫人怎能不心焦?
“营长,照你分析的,咱们离中.央红军应该很近了,可怎么就是联系不上呢?”
“可能是他们的电台出现问题吧了。”
秦飞想起这个来也是郁闷得很,好不容易缴获一部电台,竟然谁也联系不上。
红六军团他还想得通,可能是因为距离远,功率不足,也有可能是他们正在应付敌人的重兵围剿,电台处于静默中。
可这里总共就相隔这么五、六十公里的距离,没道理联系不上啊,除非真像自己说的,他们的电台出问题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费老鼻子劲儿搞来,最后又要亲手炸了?秦飞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物资,心中惴惴的想。
秦飞猜的一丁点儿都没错,此时的中央红军正在开会,因为筹粮工作进展缓慢,首长们一个个闷头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气氛有点压抑。
毛泽.东看着眉头紧锁的众人说道:“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呀?”
“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按之前的方案去与二六军团会合,怎么可能会面临这样的困境?”博古心情不好,一开口就带着情绪。
毛泽.东皱了一下眉头说:“路线问题早上就已经讨论过,现在就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了,至于粮食和给养问题,我想是可以克服的嘛。”
博古不服气的说:“你嘴上说得倒是轻巧,可是毛儿盖出去就是若尔盖大草原,几百万公倾的面积,中间还有几万公倾水草地,没有粮食,战士们饿着肚子怎么穿过草地?”
鹏德怀听不下去了,哏着脖子说:“军粮难筹就要办法嘛,光报怨又有什么用?连董老和谢老都在跟大家一起拔青稞,手皮磨破了都不吭一声,我们还怎么能在这里gan报怨?”
博古生气的说:“我哪里是在报怨?我这是就事论事!”
“今天的局面又不是老毛造成的,要不是你们当初硬要带那么多东西,连累我们本该一天走完的路程却走了四天!就这四天时间,整整三万红军牺牲在湘江两岸,三万人哪,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博古顿时恼羞成怒:“鹏德怀同志!今天讨论的是粮食和给养问题,你不要翻旧账,搞个人攻击!”
王家祥见气氛要闹僵,连忙站起来打圆场:“都消消火,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嘛,咱们现在,还是先一起想办法解决当前的问题。”
在王家祥的调和下,会议进行。
而在电台室这边,工作人员终于把电台修好,并开始调试波段:“滴答,滴答……”
缪平章不断着各个波段,希望能听到一些敌人的情报,就在他以为今天又会像前几天一样一无所获时,一阵隐隐约约的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