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太真空,因为谁也不说话,大家的呼吸声就显得特别的重。
秦飞喘了一会儿,难以置信的问:“什么意思?难道……全军覆没?”
刘景桓想着迟早都是要说的,把心一横,重重的点头:“是的,一个也没有活着出来!”
“一个都没有出来!不应该呀,小鬼子的命才值几个钱?搭上那么多优秀的战士……”秦飞喃喃自语,突然两眼一黑!
“司令员!”
“司令员……”
“秦飞……”
三人忙作一团,扶身体的扶身体,掐人中的掐人中,用针戳的用针戳!
最后,还是用针戳的最有效,秦飞悠悠的醒过来,目光散漫的说:“错了,我错了……”
刘景桓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宽慰道:“咱们的计划和安排都没有错,错在鬼子,他们的援兵来得太快了。”
秦飞摇摇头:“不,这是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若非我一再坚持,他们也没有必要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秦飞痛苦的闭上眼睛,满脸懊悔的说:“就是那天晚上,如果我早点喊撤,也不至于死那么多人!我有错!我有罪呀!”
刘景桓激动的说:“你怎么能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呢?这个计划,我也是举双手赞成的!不管罪或错,都有我一份!”
秦飞置若罔闻,依旧喃喃的说:“六百名精英,六百个兵王啊!为我一个人的错误买单!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哪……”
刘景桓握住秦飞的手,语气诚恳的说:“司令员,你没有错!我们谁都没有错!错在鬼子发动侵华战争,错在他们的飞机残忍地轰炸平民,错在……”
“唉,行了!”卜大夫拉拉刘景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小子钻牛角尖了!你们就让他钻会儿吧,等他自己钻出来就好了。”
刘景桓看看就像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的秦飞,无可奈何的跟着卜大夫出去了。
李欢坐在窗子边,呆呆的看着窗外,偶尔回头看上一眼,然后又转回去,就像窗外有什么美景似的。
在政委办公室,刘景桓担心的问:“卜大夫,司令员的伤究竟要不要紧?胳膊能保住吗?”
卜大夫说:“只要他安安心的养着,是没有问题的,怕就怕他不老实!你也知道,这次除了淋雨加速伤口发炎外,主要还是因为连续高强度作战,耗光了他的体力,所以看上去才会这样凶险。”
刘景桓信誓旦旦的说:“这次我就是让人押着,也要将他押在屋里养伤!你只管安心给他治伤就是了,我不会让他胡来的!”
“那就好,医生最怕遇到不听话的病人,有你盯着,我就放心了。”
卜大夫说完,又补充道:“还有,近段时间一定不能让他烦工作上的事,得安心静养,把损耗的元气补充回来,不然不但胳膊别想好,人也得被彻底拖垮,变成废人。”
刘景桓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就是卜大夫不说,刘景桓也知道,这次要不是李欢拼死把秦飞背回来,他就算不被活活烧死,也要因为体力耗尽而死!
再是钢铁战士,终究也不是钢铁,而是人生肉长的。
只要是人,就会有极限,不会任你一再突破下去。
再怎么突破,难道你还能突破成孙悟空、直接跳出人的界线?当然不可能!
不过秦飞这回,又太“凡人”点儿了,不能突破,就破罐破摔……人家也没摔,而是直接成了闷罐子!
一连两天,秦飞都安安静静的躺着,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刘景桓自然知道秦飞为什么会这样,见他陷入自责不能自拨,不禁忧心忡忡。
由于洪光县初定,千头万绪,事情更多,童观也来到洪光县。
华松县的工作,由组织上新派来的的副司令员主持。
这个副司令也是个老熟人,他就是长征路上救的红军俘虏——周保国!
周保国也和刘景桓一样,在一个军分区任司令员。
虽然地盘更小,队伍更少,但是宁为基头,不当凤尾,没有人愿意来给人当副手。
可是周保国还是毫无怨言的来了,感谢秦飞当年的救命之恩都还在其次,关键是华洪军区名气太大,秦飞名气太大!
给他当副手,打鬼子过.瘾不说,还能名满天下!革命的美名,大家还是。
童观一到,立即发现秦飞这不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