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号虽然庞大,但是在急水荡,一样颠簸得很。
甲板的李胜石也许是参汤建功,也许是触到伤痛,呻吟一声,醒了过来。许多围在李胜石身边的人,都高兴得欢呼起来,引得大家都“呼啦”一下围了过去。
这个时代的人参,都是真正的天材地宝,不是后世种植的胡萝卜一样品质的东西。更何况刘铁山熬的参汤用的是百年老参呢。
不过李胜石重伤情况下,用这样激发气血的虎狼药,却是药不对症,不过倒是让李胜石快速苏醒过来。
陆新抓着李胜石的手,高兴道:“石头,你给我的人参真能起死回生,你没事了!”
李胜石笑了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乏力。严勇把李胜石托到船舷旁依靠坐定。
严勇对李胜石道:“师长,咱们突围出来了。葡萄牙、西班牙、荷兰、日本、朝鲜五国联军,200多艘战舰围攻咱们。咱们的七十艘战舰都成功突围了,一艘未折。”
李胜石咳了几声,方素递过水,李胜石喝了几口,问道:“怎么做到的?”
严勇道:“是陆新这铁船太招风了,敌军所有战舰都疯了一样攻打这艘船,却不知道陆新这胆小鬼把这船包了好厚的乌龟壳,根本打不烂。”
陆新庆幸道:“我说这海凶险,果然不假。我不把这船做结实了,这一次把我大有作为的小命送到这里了。亏得我有先见之明。”
李胜石拉着陆新手,真诚感谢道:“陆哥,承你的情。这一次没有你,咱们第一师的所有弟兄,都送命在朝鲜了。”
陆新不高兴道:“都是兄弟怎说生分的话,你们死命救我,我都没说一个谢字。”一夜战斗的友谊,让陆新把李胜石、严勇真的当成了亲人一般。
方素近前报告道:“师长,我打算带着咱们脱身的兄弟,趁着敌人纠缠这艘船,先行一步去找崔军长。敌人这次兴师动众,所图不小,军长他们早作安排,才能为死难兄弟报仇。”
李胜石道:“你行事稳重,能谋善断,我相信第一师在你的带领下,会成为开荒团的铁军。”
方素道:“师长,您安心将养,第一师的兄弟都热切等您回来重整旗鼓。”
严勇也说道:“师长,您不要说话了,还是休息吧。”
李胜石苦笑道:“严勇,你难道也看不出来,我只有这一次说话机会了吗?马要进入千秋大梦,以后的日子,都是休息了啊。”
严勇一把抓住李胜石的手,有些哽咽道:“师长,您。。。。。。”他惯见生死,李胜石这样重的伤,能带伤阵,已经颠覆他的认知了,这一次醒来,估计是这凝聚日精月华的老山参,激发了李胜石的最后生命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严勇这一哽咽,所有人都明白,期望自己的师长再站起来和他们一起战斗,已经是镜花水月了,一时间都满脸悲戚。有些人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干脆转身走远一些,避免李胜石看到。
李胜石眼神有些空洞,念道: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停了一停,继续道:“瓦罐不离井台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我这一生,能为华开疆拓土,死也值了。我本如石头一般懵懵懂懂的,本该在显通寺了此一生。是大师兄给了我思想,张石头才变成了李胜石。”
严勇道:“您本名张石头?”
李胜石道:“我不别的师兄弟,我九岁到寺里,什么都记得。我有爹妈姐妹,有很多亲属,可惜我家乡遭灾,都逃了出来。逃荒路我和爹娘他们失散了。我对遭灾的百姓好,是我总觉得他们可能是我爹娘,是我兄妹,是我亲属。我不敢亏待他们,不然睡觉都不踏实啊。”
严勇道:“您总别的师兄弟强,您是有自己名字的。”
李胜石摇头道:“张石头这名字再也休提,我此生只有一个名字——李胜石。只有跟着大师兄,我才知道,天有多广,地有多阔。我才能征战南海北疆,有了自己的理想,这一生才没有白活。”
李胜石看着天空,天空水洗一般,深邃湛蓝,在高天正有一只海鸥,振翅翱翔。
李胜石神往道:“真想继续做大师兄的马前卒,征战天下啊。可惜老天不给我机会了。可恨的朝鲜人,可害苦我了。”
严勇咬牙切齿道:“我们会去报仇的!”
李胜石淡淡笑道:“我不操心复仇。我李胜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