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足道才不在乎李汝华的嘲讽,笑道:“我妹妹嫁给李家,咱沈家和李家是一家,你也是李家,怎么不是一家?”
李汝华道:“少来,临时抱佛脚,平时不烧香,哼!我说,我发现这北地咋没好茶呢?真怀念极品大红袍啊。
我给你们讲啊,那还是洪武十八年,一个状元在武夷山永乐寺发现一树好茶,采摘了进贡给太祖,得到特等好评。太祖钦赐大红袍一件,披在茶树。从此这树茶成了贡茶。我在京师的时候,也是托万岁的福才能喝到。”
凌濛初懵然不知所谓。怎么李汝华说着说着,话一拐弯跑题了,这都跑到哪去了?
却见沈足道急道:“老李大哥,天地良心啊!那片大红袍茶场是我家产业不假,可是每年那帮宦官看的紧,根本抠不出多少来。这样我每年还孝敬您一斤茶,真的是尽力了。”
李胜勇一拍桌子怒道:“老沈,你太不讲究了!凭什么你每年给他一斤给我半斤?我根本没尝到茶味儿,孝敬给大师兄了!”
李汝华指着李胜勇骂道:“勇子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你说你得了极品大红袍,送给你大师兄,你前脚走我后脚去了你大师兄那,把那茶顺走了。你大师兄懂个什么茶?不是浪费?我一喝,你们猜咋样?茶是好茶,不过绝不是什么大红袍,是乌龙茶而已!我也不知道是你沈足道糊弄了李胜勇,还是你李胜勇糊弄大师兄。可惜我也是偷走的,不敢张扬,不然我怎么也去司令那参你李胜勇一本!你这什么人啊。”
沈足道愕然道:“我怎么敢糊弄勇哥?你们几个我都送的是真正大红袍,我自己都没舍得喝。”
李胜勇脸有些红,急忙掩饰道:“喝酒喝酒,酒茶好,研究什么茶!”
李汝华笑道:“好你个李胜勇,可下让我逮住把柄了,你居然敢糊弄你大师兄?!你实话实说,那茶送谁了?”
方素熟知开荒团高层,心里过了一遍,已经肯定李胜勇不是把茶叶送给大师兄了,那么能是送给谁呢?
他也来了好心,盯着李胜勇看。可惜这好心没得到满足,沈足道看李胜勇尴尬,忙岔过话,对李汝华道:“李哥,明年开春一斤半御供大红袍,妥妥的!”
李汝华摇头摆脑道:“不妥,二斤!”
沈足道苦着脸道:“茶那么一点儿,您看我给谁的份子减了?”
李汝华道:“减司令的!他根本喝不出滋味。给他弄点儿铁观音行了,我听他说过什么乌龙茶不如绿茶好喝,你说你送他大红袍是不是明珠投暗?”
沈足道点头道:“好,那二斤!我再想办法吧。司令可以不喝,我不能不送啊。减了谁的也不能减了司令那一斤。”
李胜勇不屑道:“我说老沈,你是真笨啊。给朝廷供的时候,随便弄点那附近的茶掺进去,几斤多不出来?”
沈足道叹口气道:“你当谁都像司令那样不懂行那?你问问我行长大哥,不用尝,人家闻闻味儿都能知道茶的真假。这事咱也不掰扯了,李行长你是我哥,你跟我说了吧,什么时候开始发行纸币?是以你们银行存款做准备金还是以咱开荒团家底儿做准备金?”
李汝华见沈足道真的再卡不出什么来,才慢吞吞道:“你别急,司令说要小步慢走。纸币发行必须都稳妥了,才能发行。”
沈足道揉了揉太阳穴道:“怎么叫稳妥?”
李汝华道:“第一明年去美洲取回李胜广存的金银压底,第二濛初他们研究出不能仿冒的纸币。”
沈足道喃喃道:“那是明年年底了?时间也很紧啊。”
李汝华道:“错了,索性告诉你内参,今年我们会以开荒团金银的家底,扩发一倍的银票,用以支付各种工程款和工资,不再现银支付了。这些银票可以到银行兑现等额金银!”
李汝华一屁股坐在凳子,用拳头捶着脑袋道:“我这死脑筋,知道早晚你们银行会扩容货币,我还拖泥带水!这事太急了!我明天得赶回海,勇哥你一个人盯着这里吧,王蹇那老家伙谅他做不了大手脚。增发一倍的银票,我手里现金购买力怎么说也要下降百分之十。必须抓紧投资。”
想了想又捶了一下脑袋道:“心急则乱!”
说着站起身绕到方素身边,拽了一把凳子坐下道:“方大省长,你说吧,你这都有什么大投资项目,要大的!”
方素见沈足道本来摆足了投资商的谱,自己一直求着沈足道,结果现在李汝华几句话,沈足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方素不知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