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风波未平,边疆的隐患尚存,朝廷各方正忙于应对内外危机之际,却传来了一则震动整个东宫的消息——天武帝意图退居宫中,专心修习长生之道,拟令太子监国。
消息一出,朝堂震动,东宫内外更是议论纷纷。
宗邺文在东宫内接到密报,眉头紧锁,低声问苏子恒:“父皇这一决定来得蹊跷,子恒,你以为其中有何深意?”
苏子恒思索片刻,说道:“殿下,天武帝虽有修仙之意,但未必真心将权力交出。他此举或许是试探东宫的能力,也可能是在削弱其他势力的同时,重新布局朝局。”
宗邺文点头:“看来这是一盘极其复杂的棋局,稍有不慎,东宫便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天武帝下旨令朝臣议事,宣布修仙意图。圣旨言辞之间充满神秘之意:“天地造化,星辰轮转,朕欲潜心参悟天道,追求永恒之法。自今日起,朝中大事皆由东宫监国,辅以宗室亲王与内阁议事。”
这一旨意不仅引发了朝堂的激烈争论,也让各方势力暗中开始重新调整。
户部尚书刘行道首先发难:“陛下之意,虽系天道大事,但朝堂之重事怎可仅由东宫一人掌控?宗室诸王亦应担任要职,以为辅助。”
兵部尚书杨敬则力挺东宫:“陛下既然有旨,太子监国理所应当。宗室若执掌权柄,恐非大殷之福。”
东厂提督夏桓也在朝堂外暗中传递意见:“宗室势力日渐膨胀,若因帝旨而得势,未来恐成大患。东宫须牢牢把握住这次机会。”
苏子恒上前说道:“殿下监国乃是顺应大殷宗法,辅以内阁与宗室议事,正是对朝堂的稳固之策。臣请陛下准奏,并以圣旨明定监国之权,防止权力分散导致混乱。”
天武帝听后微微一笑:“太子忠勤,东宫得众心辅佐,朕心甚慰。但宗室亲王亦为骨肉,不能置之事外。内阁与宗室议事,朕自会明定分权。”
回到东宫,宗邺文面色凝重:“父皇此意,既给我权柄,却也在宗室间种下掣肘之局。子恒,监国之位看似权威,但这分权之制,恐怕处处是桎梏。”
苏子恒拱手说道:“殿下所言极是。臣以为,陛下此次旨意虽非真意托孤,但却给了东宫一个机会。若殿下能在监国期间展现稳重与才干,赢得朝臣信任,东宫的威望自然水涨船高。”
宗邺文点头:“父皇的试探,我不会回避。但宗室与朝臣的掣肘,我们需要提前应对。”
在天武帝的旨意下,太子宗邺文正式接过监国重任。早朝上,他首次主持大典,宣布了三项重大的政令:
整顿江南盐税:进一步清查士绅与外邦勾结的势力,加强舶司与巡察使的权力。
边疆防务增强:调拨兵力支援北疆玄武关,命雪狼营加强巡防,严防赤焰盟余党再起波澜。
宗室议事制:设立宗室议会,限期内阁对宗室议事权力进行明文界定,防止权力模糊引发争端。
宗室亲王宗邺青在朝堂上提出质疑:“殿下监国,宗室既为辅政,应有实权。为何宗室议会不过是协商之制?若如此,宗室何以为国分忧?”
宗邺文平静地回答:“辅政非干政。宗室本是陛下血脉,应为朝廷分忧,而非另设权柄。此制旨在明辨责任,亲王以为不妥?”
宗邺青面色微变,只能拱手退下。
监国之事初定,天武帝开始在宫中设坛修习长生术。太监总管郑璋奉命从南疆采办奇珍异宝,为帝王炼制丹药。此事不仅耗费国库巨资,也引发了部分朝臣的不满。
刘行道再次上奏:“殿下,陛下修仙乃一时之愿,然国库空虚,边疆事务繁忙,此等不急之费应当裁减,以免动摇民心。”
苏子恒在旁补充:“殿下,陛下修习长生术虽为自愿,但不可让此事成为拖累朝政的因素。不如奏请陛下,减省相关开支,以示节俭。”
宗邺文略一思索,道:“修仙乃父皇之意,但朝廷开支亦不可过度。此事本宫自会与父皇禀明,众臣毋须多虑。”
随后,宗邺文私下入乾极宫,与天武帝长谈。
太子监国的初期并不轻松。宗室势力的隐隐掣肘,部分朝臣的观望态度,以及天武帝的隐晦布局,皆让宗邺文感到如履薄冰。
苏子恒向宗邺文建议:“殿下,监国之初,尤需建立威信。不妨选择江南、边疆与内廷三处问题入手,尽快形成成果,以令朝野信服。”
宗邺文深以为然,立即做出以下布置:
江南改革:命舶司彻查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