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的,大多都被先一步运到别苑里头去了,眼下是连套能换的衣裳也?没有。这会?儿在三清真人坐下的诵经是结束了,可等下还?要拜文昌,拜月老,可该怎么办啊!”
韵文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虽然此刻她的手也是有些冰凉。“道观寺庙嘛,原本讲究的便不是什么人为定的规矩,只尊崇自然罢了。今个儿要落雨,咱们?谁都不知道,也?没得备手,淋了便是淋了。若是真的要怪罪起这雨点子来,咱们?也?实在是不该立在青庐寺里面了不是?”
庾思莹仔细咂摸了一会?儿她这话,觉着颇为有理地点了点头。只是她担心的并非是什么心诚不心诚的,若是绵绵因着这场莫名其妙的雨浇坏了身子,到?头?来她阿娘定?然要怪罪她,毕竟绵绵是她阿娘闺中密友的亲女郎,一点儿都伤不得病不得的。
于是她再度瞧了他们二人一眼,叹了口气,让他?们?在原地等她一会?儿,转身便跑去一旁那些道僧正歇着的侧殿中,让他们帮着煮上一锅姜汤,这才终于放心地回来。
她看着满脸委屈可怜神色的韵文,又?乜了眼一旁只顾着盯绵绵的籍之,恨恨地朝他?臂膀上?捶了一拳。“瞧你干的好事!”
籍之觉得自己这一下被捶地有些莫名,可看着面前一脸怒意的庾思莹,也?只好悻悻道,“她若是病了,我来照顾便是。”
“谁要你?照顾了!”庾思莹气得牙痒痒。这人是听不懂人说话吗,绵绵若是真的病了,那还?不都是他?造成的,若是还?把她交给他?照顾,那她的绵绵还能有活路吗!
她向来性子急,这般想着,又?要送一拳到他的面上去了,却被韵文及时地拦了下来。她双手包着她那已经成拳状了的手,喝喝地笑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也?没那么娇贵的,哪是这雨一淋便要烧起来的呀!再说了,连琢,你?这一点就着的火筒子脾气也当是该改一改了,心直口快的,以后难保埋下什么祸端来,到?时候你?想甩都甩不掉,那可就麻烦了。”
连琢这般拧着眉听着,虽说也?觉得韵文这话说得是有几分道理的,可这样带着道理的话她自小到?大也?听过无数回,即便是这样,也?实在是改不掉她这脾气。
这世上?那么多没出事儿也一样急性子的人儿,怎得就不能多她一个呢?
正如?此想着,一旁的道僧身后带着跟着两个端了木碗的,捏着珠子靠了过来。“施主,此为方才您吩咐贫僧去烹的姜汤。月末交接之际,天气阴晴不定?的时候是极多的,几位施主都是自北面而来的,不清楚这儿的气候也是正常的,暖了身子祛了寒便无恙。”
几人皆是躬着身子道了谢,这才终于在庾思莹的紧盯下,硬着头?皮将各自手中那碗姜汤一饮而尽。
那姜汤是极为辛辣的,韵文向来不吃姜的缘故也是因为这个。她呛着嗓子吐了吐舌,忽得觉得嘴里被塞了一颗小小的津梅子。
她回过头?来瞧,看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包蜜饯,小小一个油纸包皱皱地朝上?敞开着。她探头?去看,他?便将手的高度放得低些,瞧见还?有三颗津梅子,裹着黄澄澄的糖粉,干干净净地躺在里边。
口中含着那颗津梅子,韵文仰起头?,看他?依旧笑得浅淡,心里忽得似乎对于那些过往习惯性的厌恶感少?了许多分。
人儿还?是那个人儿,不过是换了个名字,她是同这个人交友,又?不是同名字交友,这个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哪怕他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二?人之间虽未言一语,可这眉目传情里边的意思只有他们?二?人自己清楚。庾思莹就这样立在一旁瞧着他?们?瞧了许久,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轻轻哼了一声“之后也有得好看了,看不腻看不够的么”便踢着云履又重新猫着步子往正殿里面走了。
韵文终归还是没能忍住,将心里面的想法问出了口,“记得那日在楼船上?,你?递来梅子汤的时候,那竹编的罩子下面也?摆了一包,没成想你?一个郎君竟然也喜欢这等甜口的。”
籍之听罢笑笑,应道:“你知道练兵营吗?”
她应声摇摇头?,他?便继而言道:“兵营里边,哪有不吃苦的。想成为里面粗人们心服口服的头儿,光有一个莫须有的空名官职,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只能打呀。打得皮开肉绽,打得唾星横飞,身上?青肿了,成为那最后站起来的人,才能真正叫他们服你,听你?的话。”
韵文有些懵懂地看着他?。这是她头一回听他说起自己过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