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文在他怀里面,一动都不敢动。“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
“以为夫人铁石心肠,是真的要为夫光着出来了。既如此,我便只好依从?夫人的话了,我哪里知道夫人只是个嘴硬心软的。”
微微躬下腰身,他将自己的头轻轻搁在她肩窝中?,细嗅着那只属于她?的香气。
“夫人说什么,为夫便做什么。文伯很听话的。”
星河鹊桥(五)
昏暗中, 她瞪大着一双眼,感受着他用手臂环住自己腰身?的力?道,在自己身上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请君入瓮。
什么听话不听话的, 他在说什么呢!
双手本能?地微屈在身?前,不过是略微往外探了探, 便觉出他手中攥着的布料。“你……你先把衣裳穿好了, 再说话。”
“夫人jsg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神色一呆, 心中又涌上些无能羞懑。“谁关心你了, 不穿好衣裳都叫耍流氓!”
籍之却?并不以为然?,将?她愈发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些。“若是不关心, 自打一开始便不会想着来问的。沐浴时候本就不该穿衣裳, 再说了,光了身?子给外人看, 那才叫耍流氓。你是我夫人, 又不是什么外人, 用不上这个词儿。”
韵文被他的话哽住了声,硬着头皮道:“还没过门呢。”
“便是让你先早些熟悉一下, 免得到?头?来不适应。”
韵文撇了撇嘴。“早知你又要说这样的浑话, 做这样的诨事,我就不该来帮你,惹了一身?的狐狸腥。”
狐狸?他挑眉, 对于她给自己的这个形容不是十分满意。“我哪里同狐狸像了?”
她仰起脸,落进他点头微垂的眼眸中, 眨了两下眼。“聪明, 狡黠, 分明撑着一张笑面皮,心里的算计手段一点儿都不少, 让人晕眩在你的手里,偏又生?得一副圣人皮囊,叫人恨不起来。你自己瞧瞧,不就是个狐狸样儿吗?”
他将?她的话仔细听进去了,觉着似乎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连你都说狐狸腥了,那想必挨着狐狸近的也大抵都要染上些吧。”
“那想必是必然?……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
身?子被他突然?地打横抱起,她伸着手想自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却?是直直触到了他的胸膛。掌心下面的一小?片皮肤显得尤为滚烫,她慌了神,赶忙将?手缩了回来,却?还是不忘往他肩上捶着绣拳。
他的身?子似乎很坚硬,一连几下都只能听见些微的拳头?声,他却?是一点儿吃痛的反应都没有。
于是韵文有些迟疑了,那伸在半空中的拳头?也没了下文。籍之看着那都已经挥到自己眼前的绣拳,无奈地叹息着将?头?往她臂膀跟前的方向伸过去。“既都在我怀里面了,还是别?再折腾了,老老实实勾着脖颈吧。”
韵文迟疑了一下,正欲开口驳他的话,便听见那屋门外面好一阵急匆的脚步声,片刻后?便瞧见店小?二的身?影映在窗牗外面,声音有些着急。“二位贵客,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方才小?的在楼下听见好一阵叫唤……”
咙管中的话语却被那突然打开的屋门生?生?堵了回去。那身?姿修长挺拔的少年郎,散着一头?青丝,身?上穿得单薄,怀里面是个双手勾住他脖颈的、羞着将?面孔往他怀里埋的女郎君。
籍之声音有些歉意,“有劳关照,只不过是内人有些见生?,不太熟悉一些夫妇之事罢了。”
那店小二好歹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听了他这番话,哪里不明白里面的意思。面孔上满是洞悉一切的神色,他咧着嘴道:“新婚燕尔,夫人,早些适应便好,往后?几十载可都要?待在一块儿的人,怎得能一直见生呢!”
韵文心道谁是夫人了谁是新婚燕尔了,没有一桩事是真的,她不敢让人去瞧她羞得通红的一张脸,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打算解释了!
于是环在他脖颈后面的手用力戳了戳他的颈窝,不断示意他赶快解释一下。起先只是轻轻戳着,然?她发觉自己无论戳多少下,他似乎都不打算理会自己的暗示,反倒是被他将自己的臂从脖颈后?面捞过来,轻拖着掌心,细细吻着葱指。
“您说得对,这感情嘛是该慢慢培养的,毕竟后?面还有几十载,至少对你夫郎我不该见生。”
店小?二识趣地哎了一声,便小?着步子往楼下走去了。籍之依旧将她打横抱着,慢慢步入隔壁她的屋子,将?怀中的软香轻放到了床榻上。